路小佳看著姬冰雁的背影,放下杯子托著腮想問題。最近他有點不像自己,越來越愛黏著姬冰雁,有什麼麻煩都想要姬冰雁幫忙解決,簡直就像陷入了熱戀中的少女。
路小佳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繼而警醒起來。他也是男人,怎可學那些小女兒之態?他雖想通了要和姬冰雁在一起,由於身體原因也隻能雌伏在下,但是他不能興起這種事事處處都靠姬冰雁的心思,就算隻是潛意識裏的依賴也不行。
他正反省著,就覺得後脖頸冷意森然,下意識地一躲,漆黑的劍鞘就顯露在了眼前。
他看看近在咫尺的劍,又看看拿著劍的人,未等他開口,就聽那人問道:“你就是路小佳?”
路小佳點點頭。雖然來者不善,但他還沒有窩囊到連自己的名諱都不敢承認的地步。
“拔你的劍。”那人又道。
“……”您這種酷似某位劍神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啊?又是一個西門吹雪的腦殘粉嗎?可是別說他的劍在當初被丁靈中拿走後就沒有要回來,就算他的劍還在身上那也是無鞘之劍,要怎麼拔?
“我沒有劍。”路小佳小臉一沉,開始裝深沉。
“那就死。”那人半句話也不多說,話落劍出,劍光如長虹驚天,劃破帳篷內燭光的昏暗。
路小佳的瞳孔驟縮,妄圖找出那柄劍的走向,然而他隻是穿越而來的偽殺手路小佳,雖然用原版路小佳剩給他的功夫打打地痞流氓綽綽有餘,但當真到了實戰中,尤其遇到這種以快製快的對手,下場無疑是死路一條。那種速度,他連扔個花生的機會都沒有。
路小佳還是躲了,盡管他知道這種盲目的躲避一點意義也沒有,但他還不想死。他向後躲避,對於這個世界的留戀如潮水一般淹沒了他。
那大多的不舍都是因了一個人,一份情。
早知道就早點和那混蛋滾床單了,那樣好歹不是處了,不用下到地府後被閻王爺和小鬼笑話。路小佳暗歎一聲,直覺冰冷的劍尖微顫,果然如影隨形地跟了過來。高手使劍,即使劍已出手,仍有多般變化,隻是那變化的幅度太小,平常人憑肉眼無法看出。
路小佳已經感覺到劍尖抵上喉嚨的冷意,耳邊忽然“嚓”地一響,有什麼壓製住了劍鋒。
路小佳凝目近觀,就見一杆雪亮的判官筆卡進他喉嚨寸許之前,用筆身頂住了劍尖。如此千鈞一發的時刻,若是判官筆來不及橫進路小佳的喉嚨和劍尖之間,或者筆身上力道不足,讓劍尖滑落刺入路小佳的鎖骨,都是死局。
路小佳不認得那隻筆,卻認得握著筆的手和手上麵的那段袖子。他側目看去,姬冰雁英俊的側臉就出現在視線裏。
姬冰雁和那刺客視線膠著,完全沒有多餘的目光分給路小佳,路小佳乖覺地退到一旁,不影響兩人過招。
竟然成了拖油瓶……路小佳心中苦悶,暗下決心要從頭苦練功夫。
這個想法不現實。係統君雖然想這麼說,但想想還是閉上了嘴巴。打擊這個娃不急在一時。
姬冰雁的判官筆本不以快為先,遇上了那黑衣劍客卻不得不把速度提上來,一時兩人的戰鬥節奏異常緊湊,滿目都是劍光筆影。□思□兔□網□
那黑衣劍客運劍如風,劍劍直逼咽喉。他用力巧妙,就算劍尖碰上判官筆,劍鋒也不受折損,稍抖手腕劍招就變了一式,竟和平常人以臂力驅使寶劍的練功方式迥然相異。
姬冰雁筆走龍蛇,一對判官筆大開大合,直對黑衣人的各處要穴。都道高手相爭,兵器是一寸長一寸強。姬冰雁的判官筆比黑衣劍客的劍短了好幾寸,氣勢卻是半點不輸於人,閃轉騰挪間哪還有半點昔日坐著輪椅不便走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