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喘不上來了。
掙紮了半天,他好歹睜開了眼睛,姬冰雁的大臉出現在眼前。原是6小鳳他們全都壓在了他的上麵,讓他成了最底下的那個肉墊。
“姬冰雁!”他被壓得那麼結實,連手都抽不出,隻能盡量湊近姬冰雁的耳朵叫姬冰雁。
姬冰雁像死狗一樣癱在他身上,沒有任何反應。
“喲,醒啦?”6小鳳低聲道,“叫你不進來和我們喝酒,平白挨了一下子吧?脖子疼不疼?疼的話我來幫你揉揉。”
他說著就要伸手,而死狗一樣的姬冰雁忽然動了,拍開了6小鳳的手。
“你不是不醒嗎?”6小鳳擠擠眼睛,笑得很欠揍。
“你裝暈?”路小佳微微抬頭咬了姬冰雁的臉一口,想想又添了一句,“你們都裝暈?”
“我們不包括花瘋子。”6小鳳挪了挪身子,讓路小佳被壓麻的手活動活動,“上船的時候老姬給我們打了眼色,我們就留了心思,不過你知道的,花瘋子是不會看人眼神的。”
船在這個時候停了,船艙的門被打開,紅衣女子像扔石頭一樣把他們一個一個拎起來扔到船艙外麵:“別睡了,都給老娘爬起來,不過是中了軟筋散和散功藥,又不是死了廢了,還等著老娘把你們抱進房裏去嗎?”
於是楚留香、6小鳳和姬冰雁裝模作樣的的揉揉眼睛爬起來,胡鐵花被摔了後腦勺,抱著腦袋回不過神,路小佳則是捂著脖子坐在甲板上。
目之所及俱是高低不一的岩石,高的有十幾丈那麼高,又細又尖;矮的就有幾寸高,像是剛剛破土的春筍。這船停在石坳中,唯有眼前一處開口。
“我來接這幾個人。”一個冷漠的白衣女子出現在船下麵,雖然戴著麵紗看不清麵容,但是出塵的氣質讓人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描繪出了一張絕色的臉龐。
“你領走吧。”紅衣少女也不多說,跳下船便走了。
“姑娘是……”楚留香的一雙眼睛在白衣女子身上滴溜溜打轉。
“廢話少說,跟上。”白衣女子並不為楚留香的美色(?)所動,依舊冷漠寡言。
她當先走過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也不向後看,好像並不擔心楚留香他們會逃跑或者賴在後麵不跟上來。
“姑娘,你冰雪之姿令人心折,這過分的冷漠卻是不好,你這如花的年紀,正是該跟情郎……”楚留香不信有不為自己美色(?)所動的女人,仍舊喋喋不休,試圖找到白衣女子的突破口,然後……
白衣女子扇了他一巴掌。
楚留香並未中那勞什子軟筋散,隻得強自克製了本能的躲閃挨了這一巴掌,一臉呆相地看著白衣女子。
“你們這些男人……哼。”白衣女子見楚留香呆若木雞,冷冷一哼,毫無預兆地撕下了麵紗。
失去了麵紗的保護,白衣女子的麵容毫無遮掩的暴露在人前,臉上的每一道疤都猙獰怕人。如此身段如此氣質的女子,竟有如此醜陋的一張臉。
路小佳知道石觀音容不得別人有好容貌,對於白衣女子麵紗下的臉並無太多驚訝;姬冰雁上輩子已經見過曲無容,即這白衣女子,也並不感到意外;其他人卻紛紛驚呆,覺得可歎可惜,不過這其中中原一點紅又是個例外。
他認真地看著曲無容的臉,問道:“男人怎麼了?”
他的語速很慢,語調平平,就因為如此,反顯得真誠。
“男人看到我這張臉,無不惡心唾棄。他們見了貌美的姑娘,就像蒼蠅見了有縫的蛋,見了貌醜的姑娘,就嘲笑不已,當做下酒料一般肆意嘲笑,當真膚淺。”她說完便繼續行路,並未再戴上麵紗,身姿挺拔,昂首挺胸,雖然臉上的表情完全藏在道道傷疤裏分辨不清,卻讓人覺得那該是倔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