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茲王從矮幾上拿了銀刀,走到烤駱駝跟前,剖開了駱駝肚子。隻見駱駝肚子中藏了一隻烤羊。下人把烤羊拿出來,將烤駱駝的肉拿給眾人分食。龜茲王又剖開了烤羊的肚子,羊肚子裏藏著一隻烤雞。下人把羊肉也分給賓客,龜茲王又下了刀子,剖出了雞腹中的蛋。那蛋大概是枚鴕鳥蛋,大得銀刀都要戳不住,胡鐵花自覺地遞上自己的碗,龜茲王將烤蛋放進碗裏,向前走了兩步,將碗放到了楚留香的桌上。他笑眯眯地道:“這蛋又叫吉祥蛋,向來都是最尊貴的客人才能吃到。今天正值嫁娶,更是非同尋常,吃了這蛋,很快就能做新郎。”
楚留香看著碗大的蛋,額角悄悄滴下一滴冷汗。新郎倌?他才不想當呢。他揉了揉鼻子,左右瞄了瞄姬冰雁和6小鳳,見路小佳很專注地看著他的碗,立刻陪著笑道:“承王爺的情,若這蛋真是如此貴重,那我可要給真正該吃的人吃。我這小兄弟打壞人受了傷,該借這蛋補一補,況且他一直戀情順遂,當新郎倌也是保準的事。我浪跡天涯,要是哪家的姑娘嫁了我,當真是大大的不好。”
他說著,用手輕輕一托那隻碗,那碗就飄向了路小佳和姬冰雁的矮幾,穩穩落在了矮幾上。
姬冰雁似笑非笑地看著楚留香,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路小佳雖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但見楚留香並不願意承這龜茲王的情,便拿過碗來,拿起桌上的餐刀將烤蛋切了,意有所指地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吃了。王爺的一片心意,楚留香已經領了,將來王爺或者琵琶公主有什麼請求,楚留香不會推脫的。”
龜茲王被說中心事,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路小佳將烤蛋切成四瓣,問道:“6小雞,你不來一塊麼?興許吃了以後,你的薛冰姑娘就能嫁給你了。”
6小鳳仰頭喝了一杯酒,幹笑道:“我不急,還是都歸你吧。”
路小佳撇撇嘴,用刀子插了一塊蛋遞到姬冰雁嘴邊,道:“花瘋子都結婚了,你和楚留香還想浪蕩多久?到時候寂寞難耐了又去撩撥花滿樓,活該你成天被西門劍神追殺。”
6小鳳被戳到痛處,訥訥喝酒去了。姬冰雁張口將那塊烤蛋吃了,道:“夫人,你也不必理會他們,天下美人他們都愛,為了哪一個放棄其他都舍不得。”
那意~
姬冰雁湊近路小佳耳邊,道:“夫人,你剛剛親我,被一個嘴巴很不牢靠的人看去了。”
“誰?”路小佳咽下口中的烤蛋,喝口酒潤了潤喉,問道。
“死猴精司空摘星。”姬冰雁輕輕咬了一下路小佳的耳廓。既然剛剛路小佳敢調♪戲他,就要做好被他調♪戲回來的準備。
路小佳抖了一下,耳尖泛起紅暈。他轉了轉眼珠,道:“司空摘星?他在哪兒呢?前一陣子6小雞不是說他們打賭司空摘星賭輸了,跑去地裏捉蚯蚓了嗎?”
“他就在我們後麵。”姬冰雁示意了一□後的金甲武士。
“真的?司空摘星能長得這麼高這麼壯?”路小佳表示懷疑。
“死猴精最擅長易容,在他易容過後還能認出他的人很少。”姬冰雁解釋道。
“那你很了解他嘍?竟然能認出來。”路小佳挑了挑眉,一副管家婆質問出軌丈夫的神色。
姬冰雁失笑,道:“我不了解他,隻是司空摘星後頸側有一顆小小的黑痣,我看那金甲武士神情猥瑣,眼神揶揄,就多看了兩眼,才認出來的。”
“不了解?”路小佳皺了皺鼻子,“不了解你知道他哪裏有痣?我哪裏有痣你知道嗎?”
“唔,”姬冰雁的笑意已經寫滿了眼睛,他悄悄挪了挪身體,一手繞到後麵緊緊摟住路小佳的腰,一手幫助路小佳切烤肉,“我錯了,夫人,我應該早早就熟悉夫人的身體,將夫人全身上下所有秘密的地方都記在心裏。”
他說話的聲音低低的,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磁性,讓路小佳騰地一下紅了臉。路小佳想到從進沙漠前的那晚他們坦誠相對過後,兩人就回到了發乎情止乎禮的階段,一路上同吃同睡,姬冰雁並沒有對他動手動腳,似乎在等他的表態。
心中有哪根弦被撥了一下,路小佳放下手中的餐刀,紅著臉握住了姬冰雁摟在他腰間的手。
這種默許的舉動讓姬冰雁心中一蕩,那種激昂的興奮感讓他每個細胞都叫囂起來。他握緊路小佳的手,用空閑的手叉了烤肉喂給路小佳吃,估摸著路小佳吃得差不多了,就拉著路小佳站了起來。
“怎麼了?”楚留香正任由龜茲王套近乎,見姬冰雁忽然摟著路小佳站起來,還以為路小佳手上身上哪裏犯了毛病,嚇了一跳。
“小佳他喝醉了,我陪他先回帳篷。”姬冰雁道。
路小佳一聽,趕緊做出一副不勝酒力的姿態,一邊往姬冰雁身上靠一邊腹誹:演戲也不知道提前知會一聲。他本就被姬冰雁的話撩撥得紅了臉,如今姬冰雁說他醉了,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龜茲王並不在意他們兩個,寒暄兩句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