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不用你說。”
華如蟬輕哼一聲,穿好了最後一件衣衫,而後就開始坐在座椅上慢悠悠的套著靴子。
虞睿看著華如蟬慢條斯理的動作,眼底溫柔更甚,不過在華如蟬抬頭看他的時候卻是將這股子溫柔收拾的極好,讓人看不出一絲端瑞。
“靜妃如今也沒有什麼反應,也合該是得了安雄的信件。”經過一夜之後虞睿的心情明顯很好,“這之後,刑部牢房應該還會出亂子。”
“他們要劫安吉?”
“也可能是殺了安吉。”虞睿的語氣有些懶散,他看著華如蟬站了起來之後也是從坐了起來,“過來。”
華如蟬眉頭一皺,用沉默表示了無聲的拒絕。
虞睿也不惱,隻見他翻身下床,而後一步一步的靠近華如蟬,“腰帶歪了。”虞睿一邊說著一邊替華如蟬整了整腰帶,其動作之輕柔,再不見昨夜的狂躁。
這樣的動作和輕柔的語氣讓華如蟬的臉上有些燥熱,不過到底是沒有飛上紅霞,所以看起來華如蟬也是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靜妃若是來找你,你閉門不見便是。”虞睿倒也不管華如蟬的反應,隻替她整理好了腰帶之後就轉身回到了床榻繼續斜靠著。
他的神情依舊很懶散,不過眼神卻是十分的銳利,刺得人生疼。
“不用你說。”華如蟬的心緒有些複雜,她的理智在抗拒,可是感性的思維卻是不受控製的越飛越遠。
自從沐憲出事之後,曾經經曆過那些事情的故人都在含蓄的告訴她,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
可是當她想要深一度詢問的時候,他們不是沒了,就是抗拒著不說。到了現在,連唯一有可能開口說的劉氏也是被人害了,這讓華如蟬的心緒是越發的紊亂。
“嗬。”虞睿低笑一聲,“可還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
虞睿的話讓華如蟬微微一震,而後她的眼底霎時就浮現出了幾分譏諷。
——方才她還在猶豫,可此時虞睿卻是一盆冷水下來讓她徹底清醒。這孩子的事,她自然是應了就會做到的。
“自然。”華如蟬的語氣陡然一變,“若是真到了那時候,還請皇上立刻將害了沐大人的奸人揪出來任我宰割。”
聽華如蟬這樣說虞睿頓時一愣,而後便是意識到華如蟬這和他說的又不是一件事情。虞睿有心告訴華如蟬他說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當年對她許下的皇後之位,可見華如蟬態度如此生硬,他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贈予你千刀萬剮又何嚐不可。”虞睿冷哼一聲,將眼底的失望藏得很好,“隻是若到了那時,還請貴妃好生護著腹中孩兒。”
“淩澤領旨。”
華如蟬勾了勾唇,低下了頭顱。她的唇角勾的很是諷刺,眼底也是沒了一絲溫度。她甚至想要問問虞睿,在他的眼中,她華如蟬莫不就隻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而已不成?
若是如此,他身為皇帝大可尋個其他女子,何必苦苦揪著她不放。可是到了最後,華如蟬還是將這些話語掩埋在了心底不曾發問。
一個不願解釋自己說的是什麼,一個不願詢問心中的想法,兩人之間的間隙,也是如此一點一點的變大,到如今便是成了一個融合了鮮血和仇怨的江河。
“這自然不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