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怪沐憲,她隻是不解。
“不是。”華如蟬壓下了心中的煩躁不安,“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皇上罷了。”
華如蟬的眼眸一沉再沉,心中的顫動也是愈加的猛烈。這樣的華如蟬讓虞睿心中隱隱不安,可偏生又尋不到任何的不妥之處。
莫非,太後之前的話,當真讓她琢磨出來了一些什麼東西不成?
思及至此的虞睿眼神陡然一沉,心中的不安越加的濃烈。華如蟬她,究竟都知道了些什麼?是華家謀反,還是其他的事情……
“貴妃直說便是,何必如此猶豫不決。”虞睿的心跳的有些快,他是希望華如蟬知道的,可是他更希望華如蟬不知道。
“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華如蟬抿緊了唇,雙眸死死的盯著虞睿,似是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一般。這樣的華如蟬竟是莫名的和當年的姑娘重合,讓虞睿的神情一陣恍惚。
“如你所見。”虞睿的聲音帶著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功高蓋主,便殺了。”
虞睿的語氣十分輕便,甚至夾雜著幾分嘲諷。這樣的虞睿讓華如蟬很是熟悉,就和當年華家人剛剛被處決的時候的語氣一般無二。
華如蟬閉了閉眼,終是沒有再說什麼。
就在虞睿盯著華如蟬的神色,心中的不安慢慢擴大的時候,華如蟬竟是忽然站了起來。她的神色冷凝,纖細的手指指著大門那處,“時候不早了,皇上請回吧。”
虞睿抬眸看著華如蟬的樣子,心底是不願意離開的。可是見著華如蟬如此強撐著的模樣,他的心中便是一軟。
罷了罷了,總歸妥協也不止這一次。虞睿這樣告訴自己。
“嗬,看來還真是朕白來了一趟。”
虞睿猛然一甩衣袖,做出了勃然大怒的樣子。他的衣袖甩幅很大,幾乎是貼近了華如蟬的麵孔。但到底,沒有甩在華如蟬的臉上。
“對了,張家和秦家的事情,貴妃還是莫要插手的好。”虞睿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不過卻是沒有回頭,“張昭儀和德妃畢竟是朕的女人,貴妃若是摻和的太多,朕可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華如蟬被虞睿的話說的一頓,而後隻輕笑一聲,“此事,淩澤可是做不得主。”
虞睿聽罷也不再多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鳳殿,帶著李生再也沒有回過頭。他的狀態看起來和尋常無二,可是在虞睿身側的李生卻是敏銳的發現,虞睿的手掌早已經攥成了拳頭,死死的扣在了一起。
“皇上,您……”
“朕無事。”虞睿的眼神有些陰冷,“你先回去,朕,要去一個地方。”
李生接觸到了虞睿的眼神後不自覺的就後退了一步,而後便是深深的行禮,目送虞睿離開。
此時的華如蟬並不知道虞睿的狀態,也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這些話讓虞睿再度去了慈安宮,尋太後的麻煩。
是,是尋麻煩。
“你若是心中不痛快,說出來便是,我不是外人,你不必顧忌太多。”秦月在兩人走了之後才靠近了華如蟬,“你不必自己扛著,藏著掖著。”
她不怪沐憲,她隻是不解。
“不是。”華如蟬壓下了心中的煩躁不安,“隻是有些事情想要問問皇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