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倒是看見了安檸的眼神,不過她隻委屈的抿了抿唇,而後攥緊了自己的袖擺,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
而看著德妃如此懦弱溫和的樣子,華如蟬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到了現在,她竟是有些不明白德妃的和善究竟是真是假了。
若是真的,此前德妃冤枉起自己來也是毫不手軟。雖然是迫於虞睿的壓力,但不可否認,她確實是做了。可若是假的,她如今的種種做法,也不似不是真心。
“既然人都到了,楊愛卿,開審吧。”虞睿淡漠的坐在高坐,“玉貴妃近日身子不適,且身份不低,就免跪了吧。”
“微臣遵旨。”楊亞拱手回應,而後便是高聲道:“宣證人!”
隨著楊亞的話音落下,一道有些許沉重的步伐便是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這樣的聲音讓華如蟬的目光微凝,而後便是淡漠的勾起了唇角。
這所謂的證人,怕是受了不少的折磨。
——連腳上都帶著腳鐐,如何不是受盡了折磨?如此看來,這安檸的準備也是十分的充分了。
不過……
華如蟬抬眸狀似無意掃過了楊亞,而後便是將嘴角的弧度壓了下去。如今,倒是希望自己提出來的條件,能夠讓楊亞動容了。
“說吧,是何人指使你下的屍毒,謀害秦公子的!”楊亞一開口便是威嚴盡顯,“若是但敢欺蒙皇上,本官定饒不了你!”
“回大人,是張家的二小姐。”那人閉著眼睛,十分困難的開口,“張家與秦家素來不和,就想著用秦公子來使楊訥大人與秦家反目,於是讓小人對秦公子下了毒。”
“空口無憑,本官如何信你!”楊亞此時怒目看著這人,“張大人家中門風甚嚴,如何會如此做!”
“大人若是不信,可下旨去查張家後院,那屍毒的解藥,就藏在張家二小姐的閨房之中。”那人低聲說著,“那日張家二小姐將小人喚進了她的閨房,說是願意用自己做交易,來換秦淵一條命。”
“張家二小姐與楊家表親楊鬆兩情相悅,如何會這樣說?”華如蟬冷笑一聲,直接一隻腳踩進了安檸的陷阱,“你這廝倒是大膽,竟敢用張二小姐的閨名胡言亂語。”
“大人!小人不敢啊!”那人聽華如蟬這話之後頓時高呼,而後叩拜在地,“張二小姐說是貴妃娘娘用張家逼迫於她,故此給了她屍毒,讓她下手,張二小姐即便心中有著楊公子,也是不敢用張家做賭注,所以才有了此事!小人自認為不能夠汙了張二小姐,便是隻要了錢財,那錢財之中,還有著宮銀和貴妃宮裏的財務!”
這人的話讓華如蟬陷入了沉默,這看在眾人的眼中便是無異於默認。不過此時的華如蟬眼眸微垂,倒是誰也沒有看出她的眼底的嘲諷。
安檸所作,倒真的是和她預料的一模一樣。
“如此,那就將物證取來如何?”華如蟬的聲音低低的響起,讓安檸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子不妙的感覺,“既然說有我的東西,那總得讓我看看不是?”
德妃倒是看見了安檸的眼神,不過她隻委屈的抿了抿唇,而後攥緊了自己的袖擺,到底是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