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你死了,我很難過,明明夢裏麵我好像對你也不是很在意,可是知道你的死訊的時候,我隻覺得心裏空了一大片,那種感覺……很空虛,也很難受。”
許嘉慕點頭,說:“你這個夢做得很浪漫。”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夢裏的許嘉慕囂張任性,肆意妄為,但比他更過分的是自己,隻是不同於什麼都喜歡明著來的許嘉慕,他隻喜歡私底下偷偷的來。
那個夢很長,兩人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一個被人欺負的臉頭都抬不起來的膽小鬼。
隻是沒想到這人會成為明星,並且忘記自己。
一開始其實就對他有些輕視,但他卻總會不自覺的吸引自己的目光。
可能是過分出眾的外形,又可能是他囂張的個性。
總之,應該不是單純的好感或者喜歡。
隻是想征服他而已,就像馴服一隻危險卻又美麗的小獸。
後來兩個人也確實在一起了,但那人無論何時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甚至自己以後對他的好,他也根本不在意。
就像某種第六感或者潛意識,他知道許嘉慕的心裏裝了一個人。
發自整個身心的,他的所有偽裝,在某日周子睿看到許嘉慕看向許天翊的眼神時,就已經全部的傾塌。
得不到就越發的想念,心裏的愛戀就像某隻肮髒的卑微的匍匐在牆角的蟑螂,等到周子睿看到許天翊看向許嘉慕的眼神,許嘉慕就給了他這樣一種感覺。
許天翊不僅是他的哥哥,而且他明顯不喜歡許嘉慕,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甚至就連許嘉慕的那點愛戀,恐怕也不能曝光在陽光之下。
這麼想了以後,周子睿就不由得有些厭惡許嘉慕。
那種由極致的同情和憐憫引發的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厭惡。
同時混雜某種意義不明的惡心,他所認為的惡心。
漸漸的,兩人斷了聯係,各自招蜂引蝶,各自夜夜笙歌。
直到周子睿得知許嘉慕的死訊,可能隻是太過突然因此讓自己有些接受不了,但心裏那種蝕骨的疼痛,就算他已經醒過來,但隻要他想起夢裏的那個場景,他還是能感受到心髒那裏傳來的空虛和痛苦。
這個夢確實淒美,並且融入了太多的現實因素,比如兩人同為藝人的身份,比如許嘉慕依舊深切的愛慕著許天翊。
隻是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現實中的許嘉慕和許天翊有情人終成眷屬,自己自始至終成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看客。
“嘉慕,我覺得我好像是被夢魘住,無論如何都走不出來。”
“但你已經走出來了。”
看著許嘉慕表現的興致缺缺的表情,周子睿想起他爺爺同他說過的話,笑了笑,說:“你希望我醒後不要再糾纏你對不對?”
“是。”
“如果我已經對你不再有任何的想法呢?”
夢中的那種痛苦延伸到如今的周子睿身上,光想想,他就不想再嚐試一次。
“還有,我聽到你同我說的話了,你說你將我視作對手,這樣的話,做一般的朋友是可以的吧?”說完周子睿又嫌不夠般的補充,說:“香城就這麼點大,我們又都是藝人,也不可能真的就不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