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小路你記不得,欺負我齊衍與你隔行如隔山呢?”
安瀟逸聽了不回話,人家齊少罵得對,自己懶嘛,進了水榭自覺拖凳子坐下,到處瞄了一眼才道:“我錯了,我懶,待會兒我自罰三杯。”
“白酒。”齊衍指指桌上的早已備好的酒瓶。
“這不行,你知道那個不會開車,今兒還要回青龍……”安瀟逸感歎想喝酒卻擺脫不了車夫命,“還有你這是鴻門宴,我還是要醒著吃才行。自罰三杯燉雞湯就好了!”
“哎呀呀,你這車夫什麼時候才能轉正?”齊衍說了便聽見外麵來了人聲。
安瀟逸被他揶揄自不說話了,自己給自己倒了茶,悶聲喝。齊衍起身迎上去,來者兩位,笑聲爽利的是富煌餐飲的老板黎中南——東野請客應酬從來都是黎家的餐廳操作,生意上有往來——齊衍的老相熟,笑著招呼一聲兒。邊上那個步子懶散,一步三望,跟來參觀園林似地,見他倆打完招呼了,說:“都不出來接我們,差點兒迷路。”
齊衍說:“久沒見了,小老板。”
“齊少客氣了。”被稱為小老板的是懸壺齋藥業的當家人徐言謙,和安瀟逸家的一誠藥研堪稱西南藥業雙雄,“吃這麼好,又把你家鬱園拿出來了,我可不給門票。”
“你來我這兒可是蓬蓽生輝,門票是怎麼說得。”齊衍笑著親他二人坐下,“吃得自然不敢怠慢,待會兒試試。”
“我覺得吧,齊少指不定要請我們啃什麼又大又硬的骨頭……”安瀟逸拆齊衍的台,黎中南笑而不語,小老板捏茶杯喝茶。
齊衍把他們仨看了遍說:“哪兒有什麼大骨頭,無非是請一盞薄酒,伴些□□求跳龍門。”
黎中南一聽懂了,奪下小老板手上的茶杯放到桌麵上,說:“小老板你聽見沒,龍門可是你守著的,還不給齊少走個後門兒!”
齊衍趁機把酒杯遞到了小老板麵前,斟上酒,笑說:“檢察院是無心之失。”
“料想也是。”小老板沒推辭,端起酒杯輕輕抿一口,看著齊衍淡淡地笑,“算後院失火?”
齊衍利落給自己倒一杯,一口見底,自嘲道:“管後院的話,我是無能的那個……”
安瀟逸說:“你那後院跟鬱園一樣複雜,管不好是人之常情。”
“哈哈哈哈哈……”黎中南一邊笑一邊從齊衍手裏接過酒瓶,給自己和安瀟逸倒上,說:“齊少你不行就要讓賢,找一個悍一點的,協理六宮,保證不出紕漏。”
“像你家的那位?!”齊衍嘴巴也不笨。
黎中南誠意點頭,“悍有悍的好處,我跟你講……”
小老板慢悠悠道:“不要你講,齊少早晚會知道。”
齊衍和小老板徐言謙對視上,都是淡淡地笑,目光裏卻是什麼都說了。這人聰明得剔透,齊衍覺得自己有些話已經不用說了。
“所以呢,我要開車,就這一杯……”安瀟逸捏著自己的杯子與大家的一一碰過,“敬哥幾個。”
四人齊齊喝下一杯酒,放下之後齊齊正了麵色。
第一百零四回
小老板起筷子夾菜,菜到碗中放下,把大家看了一圈,笑著說:“這回的陣仗來勢洶洶,這些日子他有些坐不住了。”
“我看是年紀上去了,膽子自然就小了。”黎中南最喜歡那過油的花生米,扔一顆到嘴裏,嚼著脆響聽著舒心。
“這次不一樣,文知義掐著他的七寸了。”安瀟逸把酒杯扣上,這幾個可不是好人,待會兒又倒上酒來,晚上酒駕還帶著徐言謙那得有多麼的提心吊膽,“期間生了多少麻煩你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