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紫驚了,拉起她,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想?我一路看來,博文這孩子倒是真心的。”

陳淳靜索性靠在床頭,輕輕的說:“母後,五年他可以不變,但十年以後呢?以齊家的實力,他可能走得更遠。到時候約束他的東西更多,他又真能不妥協嗎?母後,兒臣看了這麼多人和事情,卻從來沒有看到真的白頭偕老的兩個人,所以,母後,兒臣怎麼能相信他?”

女人是矛盾的動物,她可以堅強到打倒所有的困難,卻也脆弱得某一瞬間可以感動得一心一意。可惜齊博文卻錯過了。

謝紫歎了口氣說:“靜兒,你也大了,母後的話不一定對,一切都靠你自己走下去。但是有一點,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恩,母後,兒臣知道的。”能活下去誰願意去死?可是謝紫的毒雖然已經解了,可惜到底傷了元氣,不知道她的身體能撐多久呢?

她接著說:“母後也是,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兒臣會好好的替您調養身體的。隻是,母後,你是怎麼中的毒呢?”

謝紫聽到她的話竟然笑起來,很開心的笑起來,說:“靜兒,這件事情恐怕是母後做得最爽快的一件事情,所以才讓謝藍狗急跳牆。”

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陳淳靜能感覺到她真正是開心的,於是也笑了,說:“真的嗎?”雖然她身體不好,但是人的一生中總要做幾件讓自己爽心的事情。

“是啊,以前顧忌陳景成和父親、哥哥及謝家,總想著謝藍也算是我的妹妹,總是容忍,沒有想到父親哥哥寵著的謝藍壓根不是謝家的種,哈哈,這簡直是太好笑了。靜兒,你不知道,我偶然得知這件事情的真相的時候,謝家正在逼迫我以皇後的名義給歐陽炫正名,並讓你拿出穿過玉璽,你不知道當時我怕謝藍是野種的時候,是多麼的開心!哈哈,瞧著謝添朝綠雲罩頂的樣子,簡直太好笑了,哈哈,叫他逼死母親。”

陳淳靜擔心的看著她,謝紫笑著笑著就落淚了。這件事情哪有那麼好笑,隻不過是她長期的堅持和信念破滅罷了。

“可是,也不知道謝藍母女給他吃了什麼藥,竟然第二天竟然不計前嫌,還想賭啞我,太好笑了,自己的親父親和親侄兒想要賭啞我,然後控製我。”

陳淳靜知道眾叛親離的滋味,忙抱著謝紫,說:“母後,都過去了,你還有我。謝家有眼不識金鑲玉,有他們後悔的時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謝添朝不介意,隻怕是趙蓮心許諾了什麼,謝家已經敗落,但趁著歐陽家的東風,重新站穩腳跟也不是不可以的。而謝風和謝銘這樣,倒是很讓人玩味了。

謝紫又哭又笑了一會,才擦了擦臉,說:“倒讓靜兒你看笑話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爽快了,齊家她必須端起皇後的架子,不能讓靜兒被人看不起。被親人和愛人背叛的滋味日日啃噬著她的心,讓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但是想起她的女兒,她可憐的女兒,她隻好咬牙,至少她得看她過得好好的,她才能安心,沒有了母親的庇護的孩子會多苦,她是有親身體會的。

所以哪怕是以毒攻毒的解她身體的毒,她也能挺住。終於來到了鳳城。

“母後,才不會呢!兒臣最喜歡的就是母後了。”陳淳靜蹭蹭她,說:“母後,一定要好好的看著兒臣,兒臣和母後都會好好的,讓別人羨慕嫉妒恨去吧!”

謝紫看陳淳靜一時半會恐怕也不會對齊博文再起什麼心思了,算了,她隻要無論對錯站在她身邊就好了,其餘的順其自然吧!

母女說了大半夜的話,以至於早上安康公主賴床了,不過沒有人過來說她罷了,她如今是鳳城的老大,謝紫更是不願意拘著她,所以她睡到日上三竿也無所謂。

所謂亂世,就是表示皇帝是一天一變也是可能的。

齊博文在鳳城也沒有閑著,帶著寒陽和寒冬,竟然將鳳城周邊的好幾座城池納入了囊中。陳淳靜真心羨慕嫉妒恨了,難道真的是連老天爺都站在他們齊家那一邊了嗎?

寒陽和寒冬是不世的將才,王意樂卻是天生的後勤主管,關鍵是齊博文卻是當機立斷抓住時機的帥才,幾個人配合得一場默契。

可惜她的手裏卻沒有好用的人才,陳敏恒有才能,卻隻能守在鳳城。她排兵布陣雖然會紙上談兵,卻需要將才去執行,參謀長和士官的人選,她是奇缺的。

她有心想要拉攏寒冬和寒陽,但操作性不大,且不說他們是一起上過戰場、共過患難,就說他們從小跟著齊家,她也隻能想想。

王意樂現在已經是王家的族長了,為了王家的發展,他也不會投靠她這個沒有前途的末代公主。

陳淳靜唉聲歎氣中也阻礙不了曆史的發展。

有了齊博文的相助,鳳城更成了難啃的骨頭。歐陽家以救世主的姿態奪取了薑家和陳家的南邊江山,並將薑家和陳家幸存的人竟然全部誅殺,這是一個梟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