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鴨嗓表麵威風,實際早就嚇破膽了,他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就飛快的提上褲子,一陣風似的跑了。
見他們跑遠了,吳江濤才轉身從地上扶起花容失色的女孩,女孩的短袖衫已被撕扯成碎片,吳江濤清清楚楚的認出了那件熟悉的白圓點的確涼襯衫,是她?那個公交車女孩,他的心神一陣激蕩,世界這麼小,原來他今天無意中的英雄救美竟然遇到了她。
吳江濤見狀趕緊脫下自己的襯衫,披在了她的身上,待她穿好衣服後,他就這麼光著膀子帶著她走出了公園。
一直到在公交站台上站定,借著路燈,女孩似乎也認出了他,她平複了一下心情,開口道,“大叔,謝謝你救了我。”
吳江濤一愣,麵前的這個女孩子,發育的這麼成熟,卻稱呼他大叔,他幾乎不太適應,我有那麼老嗎?
可是轉念一想,也許是自己給人的感覺太過成熟穩重吧,想到此,他故意邪邪的一笑,問道:“你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到公園來?多危險啊。”
女孩低著頭,眼裏還掛著驚嚇的淚水:“今天晚上我去老師家補課,回家晚了,同學們都走了,我就自己一個人出來等公交,沒想到就碰見這群流氓,他們平時一直纏著我,總要我去跟他們什麼大哥吃飯,我一直沒理,沒想到……”
“這麼晚你爸媽不接你嗎?”
“我家住的有點遠,爸媽工作忙,我平時就住在奶奶家,這麼晚了我不可能讓奶奶來接我。”
可憐的女孩,吳江濤不知不覺又捏緊了拳頭,動了惻隱之心,他想到這群小混混以後還有可能會找她麻煩,思索片刻說道:“你叫什麼名字?如果你不介意,以後放學晚了告訴我一聲,我送你回家。”
“我叫方錦沅,你是說你送我?”女孩抬頭看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是疑惑和感激的神色。
“嗯。”他點點頭,掏出一張名片給她,“你可以打這上麵的號碼找到我。”
正說著,公交車來了,兩人一起上了車,雖然這個點車上隻稀稀拉拉坐了幾位乘客,吳江濤還是很惹眼的成為了眾人目光的焦點,不過他倒是不扭捏,當著美女的麵,他反而還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走到後排坐了下來,方錦沅雖剛剛受到驚嚇,但此刻看到他這副模樣也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從那以後,吳江濤還真承擔起了護花使者的職責,也許是因為他救過她,也許是因為每天早上的公交車上彼此早就麵熟,方錦沅對他非常信任,她每周會有一天去數學老師那裏補課,每當這時,她都會提前給他打個電話,而他就在那一天晚上推掉應酬,專門在公司等著她放學。
漸漸的宋景彬也發現了這個秘密,一個月後,學校放暑假了,方錦沅沒處可去,主動提出要到吳江濤的公司實習,吳江濤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第一次把方錦沅帶到公司的時候,宋景彬就一眼認出了她,他打趣道:“她不就是你經常護送的那位美女嗎?哥們,你真行呀,這麼快就找了個小情人,還這麼漂亮。”
吳江濤捶他一拳,把他拉到角落,“別胡說,我們隻是一般朋友,她暑假想出來實踐一下,就把她安排到前台吧。”
“行,我懂。”宋景彬衝他眨眨眼。
方錦沅雖然隻是在這裏實習,可是她卻像對待學習一樣萬分認真的對待這一份免費的工作。
那個時候吳江濤他們創業初期,並沒有想到會遇到如此多的困難,當時股票在中國還是個新生事物,了解的人很少。即使在思想意識超前的A市,證券公司的數量也不算多,更別說他們這種私人的投資公司,老百姓從思想上壓根就不接受,隻當他們是忽悠人的皮包公司。
吳江濤離職時雖然也積攢了些證券客戶,但那些客戶卻並不認可創富這種私人公司,要他們把真金白銀砸到這裏,實在太難,任憑吳江濤巧舌如簧,一直也沒有太大收獲。
所以後來,兩個人隻能把自己湊得那點注冊資本放到股市上,讓宋景彬操作,利潤勉強夠支撐創富的日常開銷。
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自然不敢招人,什麼事情都兩個人親自上陣,吳江濤為了省錢,不舍得請財務代賬,甚至自己重新拿起書本研究起財務做賬。
自從方錦沅來了這裏,就不一樣了,別看方錦沅隻是個高中生,可是從小父母對她要求嚴格,她懂事較早,生活上很獨立自主。所以她在這裏的實習是很用心的,不僅把這個亂七八糟的小辦公室整理的井井有條,她還嚐試著幫吳江濤他們整理文書材料,承攬了很多秘書的工作。
那個時候,方錦沅並不知道吳江濤有過婚史,她隻是在長期的相處之中,對這位比她大十歲的男人有了好感,她那顆青澀的懵懂的少女之心開始時時為他牽掛著,看見他的業務稍有點起色她就為他高興,看見他經常為了陪客戶爛醉如泥的時候,她又很心疼。
方錦沅不知不覺的發現,她的世界已經開始完全為了這個男人而存在,她因為他而喜怒哀樂,她因為他而對周圍的一切漠視,她每晚躺在床上都盼著自己快快長大,快快畢業,期待著有一天可以向他表白,嫁給他。
然而好景不長,就在暑假剛過了半個月的時候,吳江濤的前妻章芸帶著周歲的兒子來了A市,章芸是想來跟他和好的,帶著複婚的打算,卻偏偏改不了那暴脾氣,還沒待幾天,吳江濤就因為她那沒完沒了的嘮叨和爭吵而不勝其煩。
他把大床讓給他們母子,自己天天在沙發上睡的腰疼,章芸不僅不理解他,反而還天天抱怨這抱怨那,嫌房子小不方便,嫌一個人帶寶寶辛苦,嫌吳江濤回家晚不幫忙做家務……
吳江濤終於忍無可忍,就在某一天晚上,因為做飯的時候煤球爐熄了,而煤餅因為受潮總是沒法點燃,章芸在生火的過程中嗆了一嗓子煙,氣不打一處來,衝著剛回家的吳江濤發了一個多小時的脾氣,最後越說越起勁,竟然開始罵他沒用,混了這麼久都不能把他們母子接到A市來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