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富知道自己嚇壞她了,思忖了一會兒才開口:“小歌兒,你媽月中的時候來看了我一次。”
秦歌聽到秦大富說這話時,明顯感到驚訝,而後蹙眉,滿臉厭惡地說:“那女人又想幹什麼?”
秦大富知道秦歌對李美清怨氣很重,但她們始終的母女,他嚐試著緩和:“小歌兒,別怪你媽,隻怪你爸沒本事。她這次從法國回來,就想看看你,但你跟她徹底斷了聯係,她也隻能找到我這兒了。”
“爸,你沒告訴她我現在在哪兒吧?”
“沒,你要是願意見她,就打她國內的手機號碼,她一直沒換。要是你不願意,爸爸也不勉強你,隻是,小歌兒,她始終是你媽媽,你總不能這輩子就跟她這樣吧?”秦大富語重心長地說。
“爸,你不用勸我了,我是不會跟她聯係的。我秦歌早在四年前就沒媽了,爸你再好好表現表現,爭取提前出獄,到時候我們倆定居在A市好好過。”秦歌毫不猶豫地說。
秦大富欲再想說些什麼,探訪的時間已到,他隻能作罷,跟秦歌叮囑了幾句好好照顧自己的話,轉身就離開。
秦歌離開監獄的時候有點煩躁,但還是有禮貌地跟值班的獄警客氣了一番才離開,畢竟,秦大富還在牢裏。
離開監獄後,秦歌就直接坐公交車到機場,回A市。途經市區時,她隨便吃了點,把午餐解決了。她每次回B市都是來去匆匆,這個她土生土長的地方,卻充滿著令人傷感的回憶,於愛情,於親情。要不是秦大富在這裏,她真的不願意踏足這片土地。
秦歌開車回到她家附近的停車場已經是晚上七點。她家所處位置是A市的老城區,房子老舊,巷道狹窄,車子根本開不進去,她把車停在附近一個收費停車場,然後步行回家。
她家位於巷子最後一間,剛走到路口,她隱約看到家門口圍著不少人。大冬天晚上七點,天早已黑透,老城區的街燈也老舊,讓人看不清楚。
她擔心家裏發生什麼事,欲想快步往前走,不料右手手腕被人從身後直接拉住,她本能驚叫出聲,嘴巴卻被那人先一步用手堵住。
對於此刻不明所以甚至恐怖的狀況,即使這些年克服了無數困難的她也感到驚慌,特別身後的人明顯是個高大的男人,正緊緊地貼在她的後背上。
秦歌想死的心都有了,想不到她美少女一枚,正處大好年華,戀愛都沒談過,更別談結婚生子了,竟然遇到大色狼。想起那可能即將離自己而去的貞操,秦歌說什麼都接受不了,把心一橫,抬起今天穿得細高跟鞋,不管不顧地往後一跺。
男人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招,被碾壓過的腳背火辣辣地疼,他不禁悶哼出聲,但還是緊緊禁錮著身前的女人:“是我!”而後輕輕放開堵住她嘴唇的手。
那個聲音雖然不常聽,但秦歌卻還是認了出來,氣憤地推開他,說:“楚灝,你究竟想幹嘛”?
“昨晚還裝作不認識我,我今天就說了兩字,你就聽出來了?”
借著昏暗的燈光,秦歌把他那戲謔的表情自動理解為嘲諷。被他一時噎得說不出話,秦歌不理他,抬腳就往前走。
“如果你不怕被記者圍堵,你現在大可直接回家。”楚灝在他身後說。
他的話成功讓秦歌停住了腳步,她轉過身,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看來她還不知道網上關於她的報道早已鬧上天了,當下不是審問她的好機會,於是楚灝說:“我剛才看了一下,你家有個後門,記者還沒發現,沒人在那裏蹲守,我們從那邊進去。”
雖然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但秦歌心想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接受他的提議,繞過另一條巷子,往她家後門走。
她剛走了幾步,發現楚灝跟了過來,她停下來扭頭攆人,說:“你該幹嘛幹嘛去,別跟著我!”
他今天看到報道後先是氣憤,接下來就開始擔心她,跟顧知然要了她號碼打過去,卻提示已經關機。於是隻能厚著臉皮跟顧知然要了她家地址,剛走到巷口就遠遠看到在她家門口圍堵了不少記者。
車又開不進來,他隻能大冷天的在巷口等她回來,一等就等了三小時,他還從未發現自己耐心如此好。
現在卻被她如此嫌棄,他冷著臉,直接忽略她的話,向前跨上一步就走到她身旁,然後拽起她的手腕,拉著她就往前走,怕她造次,於是出聲威脅道:“你要是再不走,等會讓記者發現這邊的動靜,你想走都沒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