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躍從小到大早學會了承受各種異樣目光和風言風語,謝銘這種沒有惡意的玩笑一點殺傷力都沒有,辛躍撥開他的爪子,白了他一眼:“是啊,怎麼?你有衣服需要我縫的嗎?我可以給你縫個蝴蝶結。”

“我今天跟吳少涵一起打球了,”謝銘大咧咧蹲在辛躍旁邊,看著他飛針走線:“給他加油助威的妹子又換了一個,這回好像是英語係的係花。”

辛躍手一抖,針歪了一下狠狠紮進手指肚裏,他急忙掩飾地把手指收緊,悶悶地說:“哦。”

“我聽她們女生八卦說,這個有望轉正,還說……”

何田見謝銘沒完沒了地逗弄辛躍,心裏早就不舒服了,忙拉著他轉移話題去聊別的。三個人扯了一會兒淡,終於到了熄燈時間。

謝銘抱著電腦去看小片片,何田洗完澡躺在床上,心想這漫長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他在黑暗中摸索片刻,用手指蘸了一點藥膏,小心翼翼地塗在那裏,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可偏偏辛躍是屬千裏眼順風耳的,頭對頭聽見他這邊窸窸窣窣的聲音,輕聲問道:“田田,你幹什麼呢?”

何田隻好停下動作,沾著黏糊糊物體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擱。

“你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是什麼感覺?”辛躍把下巴支在枕頭上,透過床頭鐵欄杆,眼睛閃亮地看著何田。

何田的手還僵在被子裏,難以啟齒的地方連綿不絕的疼,他沒力氣跟辛躍扯,隻好敷衍道:“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意識不清,就覺得……就覺得熱……”

“那……疼不疼啊?一點都不爽嗎?”辛躍心有戚戚然。

“有點疼……我求你別問了,行嗎?”何田耳朵發燙,他把頭埋進枕頭裏,一句話都不說了。

辛躍好似沒聽見,又自語似地說:“你說,吳少涵跟他女朋友做過嗎?他前前後後緋聞女友都能湊兩桌麻將了,他是不是都睡過啊?”

辛躍獨自絮叨半天,見何田鐵了心不理他,隻好長長歎息,翻了個身,不再動了。

何田終於鬆了一口氣,艱難地把藥都塗完,覺得某處涼涼的舒服多了,他拽了張濕紙巾擦幹淨手,剛想睡覺,手機亮了。

何田不情願地拿過來一看,之前葉加文給他發的兩張照片他還沒來得及刪,現在下麵又多了一條信息:

藥用了嗎?一天兩次不要忘了。

何田覺得葉加文這一定是故意的,他簡直羞憤地想撞牆而死。何田深吸一口氣打算直接把這號碼拉黑。

嗡一聲輕顫,短信又進來一條:

你要是拉黑我,就是怕我。

“……!!”何田心裏咆哮,我才不是怕你!

短信繼續:好了,不怕我就睡吧,不逗你了,晚安。

“……”何田徹底無語,盯著幾條信息糾結了半天,眼神往上一瞟,看見那第二張豔-照,他鬼使神差地點開大圖——

這張連側臉都沒有露,他趴在床上,腰臀間蓋著淩亂的被子,被子下麵露出兩條大白腿,問題是露腿就露腿吧,為什麼要把腿分開那麼大呢?!

何田把手機摁滅扔一邊,咬牙切齒地想,我才不怕他呢,不但不怕,我還要報複他,讓他知道自甘墮落,荒-淫無度的下場!

雖然再一次堅定了報仇的想法,但何田還沒想出這仇要怎麼報,就氣呼呼地睡著了。

他睡著了,辛躍卻沒睡著。

辛躍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想起一些不太願意回憶的事情。

他和吳少涵是同鄉,高中同校,吳少涵比他高兩級。

辛躍從小“與眾不同”,跟其他男生格格不入,長大了也沒太學會看人眼色,時常大腦短路,情商忽高忽低,所以他整個少年時代一直是眾人口中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