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經過人群,突然“啊”的一聲,一個壯小夥子被甩出人群,撲在蘇代的車上。倆武士氣勢洶洶衝出人群,瞄著那小子就撲過來。
“我看你往哪跑!”
“你,你們不講理!”
三人廝打扯拽,不可開交。蘇代又是搖頭,甩起韁繩,緩緩離去。
“住手!”
這一嗓子渾厚飽滿,錚錚有力,把吃瓜群眾都嚇得一哆嗦。武士的拳頭停戛然而止,倆眼瞅著沐風愣是沒有反應。很快這倆人疑惑的眼神爆發出憤怒,倆人齊聲大吼:“管你小子屁事兒啊!”
沐風霍然站起,挺直腰板,痛斥二人:“你們已多欺少算什麼好漢!”
“哎呦喂,我看你活膩歪了!”
一武士手掐虎鉗去揪,沐風著臉飛踢,武士脖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啊!”
另個武士抽刀上前。
“慢!”
高頭大馬上坐著一位俊秀少年,拍馬“嗒嗒”而來。
蘇代收住殺氣,用餘光謹慎打量。
沐風:“你是誰?”
少年:“這話應該我來問。”
壯小夥子怒喊:“把俺的馬還給俺!”
少年:“哼,我都說了,你的白馬不是馬,我為什麼要還?”
沐風:“怎麼回事?”
壯小夥子:“俺早上去集市賣馬,他們偏說俺的白馬不是馬,還扣了俺的馬,他們,他們不講理!”
這壯小夥子一看就是老實人,說話木訥,沒說幾句話,急得眼淚直打轉。
沐風:“荒謬,白馬怎麼不是馬呢?”
少年微微一笑:“你仔細想一想:‘馬’這個詞是用來稱呼這件東西的形體的,‘白’這個詞是稱呼它的顏色的。不能用白稱呼馬的形體,也不能用馬表示它的顏色。說白馬隻是指白馬,而不是指馬,並沒有說明馬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所以說‘白馬非馬’並沒有錯。”
沐風還是不明白,他又問:“誰不知道有白馬就是有馬。既然如此,為什麼加上白字的白馬就不是馬了呢?”
“這樣說吧,如果要你牽一匹馬來,牽來黃馬、黑馬都可以;如果要你牽一匹白馬來,牽黃馬、黑馬就不可以了。如果白馬是馬,既然要牽的是馬,則不論是黃的、黑的、白的,沒有區別。現在單要白色的,卻隻有白馬可以。你有黃馬、黑馬,都可以說是有‘馬’,絕不可以說是有白馬。白馬不是馬,這太清楚不過了!”
“您認為有了顏色就不是馬,而天下又沒有不帶顏色的馬,那麼可以說天下沒有馬嗎?”
“馬的確都有顏色,所以才有白馬。倘使馬都無顏色,隻是馬而已;那還到哪裏去牽白馬?所以白色並不是馬所固有的。白馬,就是馬加上白色,或者說白色加在馬上,由此可見,白馬不是馬。明白了嗎?”
少年衝沐風微微一笑,仿佛是在昭示自己的勝利。
沐風大叫一聲,“我明白了,你是齊人,齊人不是人!”
這一聲語驚八方,不說吃瓜群眾目瞪口呆,蘇代竟也覺得背後發涼。
馬車緩緩經過人群,突然“啊”的一聲,一個壯小夥子被甩出人群,撲在蘇代的車上。倆武士氣勢洶洶衝出人群,瞄著那小子就撲過來。
“我看你往哪跑!”
“你,你們不講理!”
三人廝打扯拽,不可開交。蘇代又是搖頭,甩起韁繩,緩緩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