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不掙呢?不然這事兒就太黑了吧?”南閣幹笑
了一聲,說道。
“當然大家工作是工作,創收是創收,兩碼事,就像當官的就得幹出些政績
來,這是他的工作,而利用職務之便謀些私利,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李離道。
南閣心下黯然,卻又生出些好奇心來,想知道“人在江湖”會是般什麼樣的
風景,就好像一個藝成下山的少年,既聞到了江湖中的血腥,又想憑借背負的寶
劍盡情遊戲一番一樣。他惴惴然,又欣欣然;欣欣然,又惴惴然。
“劉主任,咱周刊一共有多少人?”南閣問劉鋒道。
劉鋒一直在聽李離說話,邊聽邊呷酒,見南閣問他,便眯眯一笑,說道:
“就三十來個,大都是女同胞,除了你今天見到的這幾個,其他人都是些到處亂
跑的,也不一定就是出去采訪了,反正公事私事都是那麼多時間,他們到時候交
稿就行了。你也一樣,把你每周兩塊版做完,想幹什麼都行。”
“晚報人多是吧?”
“他們一百多人,美女倒有那麼一兩個。你多往那邊跑一跑,看能不能釣到
手。”
南閣沒想到劉鋒會說這些,但劉鋒這麼一說,他倒覺得這人挺隨和,是個易
交之人。笑道:“李離叫吳敏‘美女’,那是為什麼?”
“那是她臉皮厚,整天都說自己是‘美女’,別人也就那麼叫她了。”劉鋒
道。
“哈哈,有意思。”南閣道。
酒散以後,李離上了舊樓,南閣又隨劉鋒去白樓,一下午都和女同事們在一
起排版,一邊想著下一步該做些什麼。
6 點鍾,下班。南閣本來想用報社的電腦上會兒網,但想到自己初來乍到,
實在不宜讓人懷疑有貪圖報社小便宜的想法,便隨著大家一哄下了樓去。上得公
交車之後,才思量起,今晚是不是該再約段玉出來。但是,帶她去哪兒呢?南閣
實在不是個會玩的人,要不然,他和談了三年戀愛的趙佳也不會一畢業就分手了。
那就全當是練習吧,南閣曾經這樣安慰自己。也確是這樣,一個高中生,在高考
之前,必須練習三年,而到監考前幾個月,還要每個月都來一次模擬考,最後才
能華山論劍,這過程是何等的繁複!而自己的戀愛,才剛剛練習了三年,還沒正
式入考場呢!何況即使考試通過了,那還有四年的大學!——啊,不能再想下去
了,再想會把實際的大學和這“愛情大學”給混淆了。——但是,大學難道不就
是為談戀愛而設的嗎?難道大學實際上不就相當於一個愛情訓練場嗎?那麼混不
混淆也沒多大關係,因為二者的界線太模糊了。唉!趙佳。可是,盡管吃了一塹,
自己卻並未長出一智來,因為今晚究竟該約段玉去做什麼自己仍無從決定。和賈
圓倒簡單了,就他媽是個通奸,她不敢見人,我也不願,這是純粹的、百分之百
的安全關係!可是段玉……南閣忽然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了一種非正常的戀愛關
係。仔細盤點一下,除了現在這猶猶豫豫去接受的段玉,偷情已久的有夫之婦賈
圓,他在上大學時,還背著原來的女朋友趙佳喜歡過一位在校辦餐廳上班的一位
女侍應生。沒有一次不是那種一旦公開就會招人非議的關係。百分之百的安全關
係,安全關係,百分之百,或許跟趙佳在一起時才是不會招人非議的、循規蹈矩
的、百分之百的安全關係吧,但不是,因為他們這關係最終還是破裂了,它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