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是一聲悶響,秦威的雙腿一顫,終於抵不住對方的巨力,膝間一彎,一隻腿獨跪了下來,雙臂、肩膀全部失去了知覺,嘴角也流出一絲血水。
“兩條腿都跪下,這才有誠意!” 秦寒怒喝一聲,飛起一腳當胸踹了過去,這一腳如果踹實了,非把胸骨踢碎喪命不可。
就在這時,秦寒身體一沉,一支折扇搭到了他的肩頭,將他硬生生地壓了下來,“秦寒,住手吧,你剛入煆體,收不住手,萬一把人打死了,我還要受到阿爺的責罵,為了一個廢物,不值!”
“是,秦風大哥!”叫秦寒趕緊縮了回來。
秦風則緩步走向秦威,淡淡地笑道:“我隻是出於好心,沒想到,你跟你的父親一樣不知好歹!”說著,輕輕的一掌向他的肩頭拍過去。
秦威的臉上戾色一閃,身體一震,手臂橫著就架了上去。
秦風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淡笑,手上加了一點點的元力按了下去,秦威頓時覺得一股巨力從上而下地壓到了肩頭,如同一座巨山壓了上來一樣。
秦威的身體顫抖著,膝蓋更是顫得微微彎了下去。
悶哼當中,微彎的膝蓋又一次挺了起來,身體的骨胳也發出不堪負重的輕響,嘴角滲出一絲絲的鮮血。
秦威的雙目通紅,狠狠地與秦風對視著,就連秦風也忍不住在心中微微一驚,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麼硬氣。
以秦風現在的實力,一隻手硬壓也能把秦威壓殘,可是這麼多人看著,隻讓秦威跪下受點折辱,頂多被父親不輕不重地喝罵兩句,可真要是把秦威弄死弄殘,倒底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秦風手上的勁道一變,從重壓到透體而入,啪地一聲,秦威身上的衣衫登時炸碎,衣不蔽體,叮的一聲,一塊三角形的令牌也彈跳到了地上。
“咦?”腳下一挑,秦風將那塊令牌挑了起來,拿在手上看了幾眼,不屑地哼了一聲,隨手拋到地上,“唉,隨便撿點破爛都當成寶貝,秦家怎麼淨出你這樣的廢物!”
說罷,一招手,令著一眾狗腿子向翠居樓行去,一行人不停的地呼喝著,大多都是讚美話。秦風哈哈大笑,很是享受,但心頭隱隱中,感覺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麼。
“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你十倍百倍償還今天的屈辱。”秦威的臉色鐵青,拳頭握得緊緊地,狠狠地一抹嘴角的血跡,身上的骨頭也像是要散了架一樣,拴起令牌,一手掩著衣服,一手扶著牆,推開小門走了進去。
……
秦莊的秦府雖大,可他們一家隻是居於一角,位置偏僻狹小。
如果想要更好的居所也可以,卻要到更外圍與外門弟子一起居住了,他們還丟不起這個人,居住的位置再不好,也是秦家嫡脈居所。
無論在哪一個武道家族,地位的高低與實力有著絕對的關係,十幾年前,父親傷了經脈,修為一落千丈,隻有拓脈後期,再這麼下去,怕是要不了幾年,就要被秦風這些小輩超越過去了。
如果自己無法煆成荒體的話,到時,他們父子二人在秦家的地位更低,頂著嫡脈的名頭,卻隻相當於雜役,死了也要被人指著骨頭說上一聲廢物。
深吸一口,秦威輕輕推開了大門。
“小威,回來啦!”說話間,父親秦宏尚輕咳了幾聲,肺部雜音清晰可聞。
這種內傷很麻煩,想要恢複,除非有高級的靈藥靈丹,可惜秦家根本就拿不出來,,而且就算有,也不可能將寶貴的資源浪費在秦宏尚身上。
看著父親那張剛毅硬朗的麵孔,再看看他已經微微有些駝下的後背,秦威的心中忍不住微微一酸。
曾經,父親也是秦家的驕傲,可是如今,卻如同一個被生活壓變了中年人一樣,充滿了無奈與認命。
“是的,我回來了。”
秦威輕聲回了一句,無論在外麵受了什麼樣的委屈,回到家,他都裝做若無其事,哪怕骨頭都快要斷裂,仍然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男子漢大丈夫,受了委屈就自己找回來,回家找長輩哭訴又算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