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看見她的次數越少越好。”
“至少她現在安然無恙了,因為我看見她在窗口現身。”
“別管她了,”雷斯垂德說,“趕緊告訴我那做賊的鑽石商是如何從我們眼皮底下蒸發的!”
“福爾摩斯,”我說,“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卡普雷傑先生從某條密道逃走了。”
“根本沒有那種東西。”雷斯垂德怒吼。
“完全同意,”福爾摩斯說,“這是座現代建築,華生,建成最多不滿二十年。如今的建築師可不像他們的前輩,已經很少在房子裏修建密道。但是雷斯垂德,我看我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你現在可不能走!”
“不能走?”
“不行!也許你是個不切實際的理論家,但我也不能否認,過去你也曾幫過我一兩次。如果你能猜出一個人如何奇跡般地消失無蹤,那身為一名良善公民,你就有義務告訴我。”
福爾摩斯躊躇著。
“很好,”他說,“我有必須緘口不言的原因,但也許可以給你一點提示。你考慮過偽裝嗎?”
一時間雷斯垂德雙手緊緊捏著他的帽子。突然他轉過身,抬頭盯著二樓的窗戶,卡普雷傑太太正倚在窗邊沉思,傲慢的優越感儼然不可撼動。
“老天,”雷斯垂德喃喃道,“昨晚我在這裏的時候,從沒看到卡普雷傑夫婦同時現身過。這也就解釋了藏在門廳裏的那副假八字胡。今天早晨房子裏隻有一個人,現在房子裏還是隻有一個人,那就意味著……”
這回輪到福爾摩斯大吃一驚了。
“雷斯垂德,你在想些什麼呀?”
“他們可騙不了我。如果卡普雷傑先生和卡普雷傑太太是同一個人的話,如果他或她隻是穿上男人的衣服走出房子然後又走進去……我全明白了!”
“雷斯垂德!打住!等等!”
“現在我們有負責搜查的女警了,”雷斯垂德又往房子裏衝去,“馬上就能弄清楚那家夥到底是男是女。”
“福爾摩斯,”我失聲驚呼,“這種奇談怪論有可能成立嗎?”
“根本是一派胡言,華生。”
“那你得趕緊阻止雷斯垂德,親愛的朋友,”我連忙勸道,此時卡普雷傑太太從窗邊消失了,隨即傳來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女性尖叫聲,可見雷斯垂德正著手驗證方才他的靈思妙想,“你可不該袖手旁觀。無論那位女士的態度多麼令人厭惡,特別是命令你趕來時不能喝得大醉,你都不能坐視她被強行拘往警局、顏麵盡失吧!”
“就算那位女士被警方強製帶走,”他若有所思地說,“她是不是一定會大受傷害,我可不敢下結論。說真的,讓她吃點苦頭、受點教訓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別和我爭,華生,我有任務托付給你去辦。”
“可是……”
“有些線索需要立刻跟蹤調查,也許得花上一整天。同時,鑒於我的地址已是人盡皆知,那位善良正直的莫提默-布朗先生肯定會寄給我一封電報。所以,華生,勞煩你在我們的房間裏等候,如果電報送到時我還沒回家,你就先拆開來讀。”
雷斯垂德的不良情緒肯定會傳染,否則就無法解釋我為何無端端要十萬火急地殺回貝克街,並對馬車夫大吼大叫,允諾如果他能在一小時內趕到,我就付他一個金幣。
但那封來自莫提默-布朗先生、令人望眼欲穿的電報午飯時間才送來,讀完以後我又結結實實吃了一驚。全文如下:
甚悔今晨匆匆離去。必須一如平素般坦承,本人僅為卡普雷傑和布朗公司名義上之合夥人,公司所有資產皆歸於詹姆斯-P.卡普雷傑先生名下。本人之所以發電報詢問考爾斯-德寧漢姆買賣中的二十六顆鑽石,實因謹慎起見,欲確認他已將鑽石安全帶回家中。他完全有合法權利拿走這些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