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床上和衣而臥,度過了漫長的傍晚、深夜、黎明,直到我不得不趕去上第一節變形課。
教授沒有回來。這讓我忍不住失望,所以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差點兒將站在門外的人撞到。
“裏德爾教授?!”
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僅僅一夜之間,那個王者竟然虛弱到仿佛隨時都會死掉一般。那種深深的震驚,直到他如一個溺水者抱住浮木似得死死勒緊我的身體時,才稍有緩解。然後我猛然想起,身為教授的他,是絕不能被看見和一個學生在走廊裏曖昧不清。
經提醒後,他將我整個抱回房間,並一起跌在床上。
如果在平時,我一定會為這仿佛對待孩子的方式而反抗。但此刻我隻憂心於這一夜發生了什麼。
他沒有回答,隻是用一個粗暴的、帶有血腥味道的深吻,堵住了我的嘴。
好吧,既然他依然不想說,那我就不問。隻是我並不擅長安慰,唯一能告訴他西弗勒斯·斯內普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當我們一起走出奧莉薇婭·哈維蘭的回憶時,我差不多明白了點兒什麼——從教授的情緒來判斷,這個女孩大概已經……而且,那場失敗的告白似乎成了間接原因。
有那麼一刻,我真的有點兒害怕,怕教授會因為自責而後悔拒絕哈維蘭的示愛。他回答沒有,但握住我的手卻止不住顫唞。於是我明白,那個女孩兒成功的在他心上留下了一筆,並且永遠也沒人能抹去……
接下來,教授變得很忙碌。就算我去他的辦公室苦等,也僅是空對一屋子的凝重。直到我看見,晚宴上鄧布利多用沉痛的語調宣布奧莉薇婭·哈維蘭的死訊,裏德爾教授臉上一閃而逝的疲憊時,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如此軟弱的蜷縮在他的保護之下,讓他一個人在我看不見的戰場上獨自廝殺。
能讓我去追查的線索並不多,唯一明顯的突破口就隻有哈維蘭記憶裏那個善於蠱惑的惡魔。
起初我並不相信那人所說的,即使出現在掛墜盒上模糊不清的人影,從外貌上和教授一摸一樣,可那樣的性格怎麼會是他“分裂出的靈魂”?但當我一遍遍回憶那些片段之後,我卻有些懷疑,也許這就是事情的真相。
我幾乎翻遍了圖書館中自己有權借閱的所有書籍目錄,依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於是我將目標轉向身為貴族的室友,相信布萊克家族應該有學校不能收藏的禁書。
“斯內普學長,請……”受我的請求後,整整過了一天才從家裏趕回來的雷古勒斯麵色慘白,神情複雜的說:“關於分裂靈魂的事,不要再查下去了!那非常的……”
“危險,邪惡!”我幫他補充沒有說出口的詞彙。然後站起來,走到他麵前,做出一個看起來讓人產生壓力的表情,慢吞吞的冷聲道:“不要擺出一副你比我更成熟的嘴臉,雷古勒斯。在我麵對人生的殘酷的時候,你還在追著獅子兄長撒嬌呢!無論付出多少代價我都必須明白現在發生了什麼,所以你是否告訴我隻關係到時間的早晚而已。現在,唯一涉及到的就是,你,我的室友、我的朋友、我相處兩年來的夥伴,是否真正信任我的問題了。”
魂器,一種以殺人為前提的,將人的靈魂分裂,並分藏在身體外的某個物體中,以求永生的黑魔法。
這是雷古勒斯告訴我的答案。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荒謬!這樣的事情,是裏德爾教授會做的?他甚至會為我和莉莉任性的請求就答應去救一隻該死的爬蟲!
——你根本不懂,他大概從來沒有向你展示過他的另一麵……那足以令最嗜血的食死徒顫唞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