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若是輸給林千流，那簡直是蒼天無眼。
林千流自是聽得出這一分嘲諷。
這個女生是駱曲白的愛慕者之一，曾給駱曲白送過自己親手做的巧克力，卻被林千流吃了，因而懷恨在心，一直沒少刁難林千流。
林千流也不是好欺負的，隻見她咬牙切齒地吞下了慍怒，轉頭對著女生揚起嘴角，得意地說道：“你輸給她確實是應該的，你們之間差了一百個校花。但是呢，很遺憾，我是不會輸給她的，畢竟我和她之間連半個你都不差。”
“林千流！”
女生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噓！”林千流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友善地提醒，“上課了，再這麼大聲說話，會被老師請出去罰站的哦。”
女生氣急敗壞，卻隻能強忍下去。
打了一場漂亮的勝戰，林千流卻並沒有很開心，再看向駱曲白與簡思樂時，她的眉頭依然皺得緊緊地。
她不是討厭簡思樂，但在愛情裏，簡思樂就是她的眼中釘。
她也開始明白，為什麼愛情容易令人產生嫉恨。
就如此刻，明明簡思樂什麼都沒做，卻偏偏令林千流又嫉妒又痛恨，隻因為駱曲白隻和簡思樂說話，隻對簡思樂微笑。
接下來的幾天，林千流仍然保持著過往一日三百遍的告白日常，可不同於以往的是，駱曲白忽略她的同時，卻與簡思樂友好相處，兩人有問有答、有說有笑。
麵對駱曲白對她與簡思樂截然不同的態度，林千流每天都浸泡在醋壇子裏。
於是，狠狠吃了幾天酸醋的林千流終於光明正大地朝情敵下了“戰書”。
這天早上，她直接在班會上打斷了班長駱曲白的講話，朝著簡思樂說：“簡思樂，我不介意跟你公平競爭，但你要記住，駱曲白終將是我的！”
一時之間，全班一片嘩然。教室裏充斥著竊竊私語，有人在議論林千流的大膽，也有人在嘲笑她不要臉，更多的人是抱著看好戲的態度關注著在這件事上相互較量的三個人。
麵對林千流堂而皇之的示威戰書，簡思樂完全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
講台上的駱曲白皺著眉，稍瞬便義正詞嚴地告誡林千流：“林千流同學擾亂班會秩序，記警告一次！”
“哈哈哈！”
哄笑隨之響起。
林千流卻昂著頭說：“駱曲白，你一定會隻屬於我！”
話出口的那一霎，林千流仿佛聽到了來自全世界的嘲笑聲，慶幸的是，駱曲白並不在其中。她不怕丟臉，也不怕被嘲笑，隻要駱曲白能看她一眼。
有時候，她的心很小，小得可能隻需要駱曲白的一點點關注便能填滿。
有時候，她的心很大，絲毫沒有想過自己的兩句話會在半天裏成為傳說，在學校裏鬧得沸沸揚揚，自己甚至是被貼上了“女流氓”的標簽。
而對於林千流的所作所為，駱曲白隻有“幼稚”的評價。
林千流也不介意，因為隻要能把他收入囊中，再幼稚的事她也會做。
他若喜歡矜持的女生，她也可以學著賢良淑德，若是無賴一些就能得到他的青睞，那她也願意向《鹿鼎記》裏的韋小寶好好學習。
04
“簡思樂，你是喜歡駱曲白的對不對？”
“你幹嗎不去跟駱曲白告白？”
“就是就是，你看那林千流都給你下戰書了，你就不迎戰？再說啦，輸給你，我們心服口服。就林千流那個女流氓，怎麼可能配得上駱曲白！”
“別說配得上了，即使是做駱曲白的同桌，我都覺得她沒這資格！”
“她連喜歡駱曲白都沒有資格吧，她那種人！”
“你好像知道很多內幕哦？”
“我聽說這個林千流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生！其實這也看得出來，你看她怎麼追著駱曲白跑就知道，不要臉到極點，有什麼事是她做不出來的！”
那些一麵阿諛奉承著簡思樂，一麵諷刺詆毀著林千流的話，乘著風鑽入了林千流耳朵裏。
林千流站在女廁所外，一臉平靜的樣子。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畢竟任誰被這麼誣蔑詆毀，也會生氣的，她隻是不想跟那些女生斤斤計較。她也清楚，就算她站出來澄清又能怎樣，那些流言蜚語是某些女生刻意為之，怎麼可能因為她站出來否認就銷聲匿跡。
更何況，簡思樂就在人群裏麵，林千流也想聽聽簡思樂是怎麼回應的。
彼時，被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團團圍住的簡思樂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直到某個女生說：“簡思樂，說真的，如果你要追駱曲白，我們都會幫你的。”
林千流這才聽到簡思樂笑了一下。
“為什麼要幫我？”沉默了兩秒，簡思樂才接著說，“我要追求曲白的話，根本不需要任何幫忙。”
前一句是在疑惑女生們的用意，後一句的言外之意是，我想追求駱曲白，駱曲白就一定屬於我。
聽到她自信滿滿的回答，林千流的心抽了一下，有些不安，卻還在倔強著，暗地裏冷哼了一句：“自以為是。”
以為裏麵的“討論”就此結束，林千流正要推門進去，卻忽然又聽見了簡思樂的聲音。
簡思樂說：“還有，如果你們是想讓我順帶轉達那些關於林千流同學的話給曲白，可能我要讓你們失望了。”
這一句，她明明白白指出了自己的立場。
雖然林千流很反感對方的這聲“曲白”，但又忍不住對她不同流合汙的清高有了好感。
正想著，腳步聲傳來，林千流連忙後退幾步，假裝剛過來。
麵對麵相遇時，兩個人有了幾秒的對視，眼裏藏不住情敵間的較量，似乎彼此都沒有想要遮掩什麼。
就這短短的一瞬間，林千流決定展開更猛烈的攻勢，將駱曲白一舉拿下。
她不怕漫長的等待，她隻怕輸給勢均力敵的簡思樂，從此隻能成為駱曲白愛情裏被忽略無視的旁觀者。
於是，在更加頻繁更加高調的數次告白之後，林千流竟利用考卷上的作文對駱曲白告白。
林千流的語文成績一向不錯，這次作文得了零分，把班主任徹底惹怒了。
其他人的考卷都發了下來，唯獨林千流的考卷被扣了起來。當天的語文課上，班主任不僅公然指出林千流的荒唐之舉，直接給林千流記了警告，勒令她寫反省書，更通知了林爸爸。
林千流有些失落，那麼情真意切的告白信居然沒能在課堂上公開朗誦。她一心想要打動的人，最終看都沒能看一眼她的深情款款。
林爸爸看著一臉失落的林千流，忍不住笑了起來，問她：“小千，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愛情是怎樣的？”
“啊？”沉浸在傷感之中的林千流一時反應不過來，“老爸，你的意思是說，我對駱曲白的情感並不是真正的愛情嗎？”
說實話，林千流聽到爸爸這麼說，立刻就覺得爸爸是不看好她和駱曲白。
她禁不住就生氣了，自己生悶氣，鼓著腮幫，看著爸爸。
林千流的媽媽很早就生病過世了，她是由爸爸一手帶大的。林爸爸一直非常愛護她，也非常尊重她，從不幹涉她的學習和感情，所以，麵對班主任的投訴，他也沒有責備林千流，隻是霸氣地回應“孩子大了，自然會有情感需求”。
方才，就在班主任辦公室裏，她居然還覺得自己的爸爸簡直太帥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看著女兒一臉的慍色，林爸爸的笑容愈加清朗，“我相信你是真的喜歡那個駱曲白，但真正的愛情應該是讓人變得更加美好才對，與其這樣胡攪蠻纏，不如好好充實自己，你覺得怎麼樣？”
“哼！我哪裏胡攪蠻纏了！”被爸爸笑話了的林千流故意撇著嘴假裝生氣。
“好了，我的笨女兒，哪有你這麼追求人家的，繼續這麼下去隻會自討苦吃。”林爸爸說話間，寵溺地撫摸著她的腦袋，“雖然在爸爸心目中，你是最完美的，但在愛情裏卻不然。隻有當你變得足夠美好足夠優秀時，你才能有收服他的自信，也才能真正和他匹配。”
爸爸的一番話霎時點醒了林千流。
雖然林千流嘴上滿不在乎地說著“知道了知道了”，但爸爸的話她聽進心裏了。
此後，林千流像變成了另一個人，不再吊兒郎當，對於不擅長甚至是厭惡的理科知識，她全都花時間與心思學習。
因為駱曲白，林千流在努力變得更完美。
她的改變，她的堅持，盡數落入了駱曲白眼中，漸漸地占據了他的目光。
即便每一次，對於遇到問題就跑來找他討教的林千流，駱曲白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他都會把演算過程寫給她，偶爾還會丟給她一兩句數落。
他們之間的距離在漸漸縮短。
林千流心裏是歡喜的，她也可以像簡思樂那樣，得到他超過兩句話的回複了。
她覺得，她的每一步都在通往駱曲白的心。
如果再見麵，我一定還會紅著臉。
01
“千流——”
秦豎的叫喚從身後不遠處傳來，聲音溫潤清朗，霎時就抹去了從窗口鑽入的秋風的涼意。
林千流聞聲，收回飄遠的思緒，偏過身子，不言不語，隻是嘴角微揚，看著秦豎緩緩走來。
“你怎麼躲到這裏來了？”走近後，秦豎笑著將手裏的黃色發夾別在了她的頭發上，一氣嗬成的動作帶著淡淡的曖昧，“給你準備了這個，還挺好看的。”
“有多好看啊？”林千流語氣裏帶著嫌棄，抬起的手卻被秦豎拉了下來。
“不許摘。”秦豎認真起來有一股不容戲謔的霸氣，說話的語氣卻是柔軟的，“跟我搭檔主持，你好歹注意下形象吧？雖然清湯掛麵也絲毫不影響你的天生麗質，但錦上添花可以提高我的品位啊。再說了，今晚台下有那麼多‘小鮮肉’，你作為一個老師姐，就應該展現出你最美的一麵，讓他們對未來的大學生活充滿期待啊！”
“‘老臘肉’，你說誰是老師姐呢？”林千流裝作生氣的模樣，抬高下巴，一雙杏眼定定地盯著他。
“啊？什麼？你說什麼？剛剛誰說你老了？我幫你打他！”秦豎瞬間耍起了無賴。
“好啊。”林千流沒好氣地笑著，“那你自掌嘴巴吧。”
嬉鬧間，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秦學長，林學姐，別再膩歪秀恩愛了。這秋天剛來你們就派‘狗糧’，讓我們這些‘單身狗’怎麼過冬啊！”
林千流循聲望去，是文藝部的學妹，隻見她皺眉撇嘴故作嫌棄的樣子。
這段日子為了今晚的迎新晚會天天排練，林千流早已與這群策劃部、文藝部的成員熟絡起來。隻是，幾乎每一天都有人在調侃她和秦豎，說兩人感情不一般，肯定有貓膩。況且，當初正是秦豎推薦，她才成了他的搭檔，一起主持迎新晚會，這也無形中成了兩人有曖昧的一種“證據”。
這樣想著，林千流有些無奈。她已經解釋過很多遍兩個人隻是朋友關係，奈何這群人嘴上說著相信，內心卻不信一分。偏偏秦豎保持沉默，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依舊我行我素地待她好。
其實，她何嚐沒有想過要保持距離呢。她根本就不喜歡秦豎，不想給秦豎任何不可能的希望。但秦豎太過於執著，漫長的追求從大一持續到大三，始終鍥而不舍，一而再再而三地介入她的生活，甚至還承諾，如果她不接受，他可以永遠以朋友的身份等候。
就這樣，他陪著她，從大一到大三，成了她唯一的男閨密。
林千流正胡思亂想著，秦豎朝那個學妹翻了一記白眼，說：“沒有我們施舍給你一點狗糧，你夏天都沒法過呢。”依舊是不否認不承認的態度。
林千流暗自歎了口氣，徑自接過了話，笑道：“學妹，我們這普通朋友的日常互動都叫‘狗糧’，那見到那些三分鍾抱一次五分鍾親一次的情侶，你還活不活了啊？”
“不活了！不活了！”學妹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轉瞬仿佛想起什麼，大叫道，“對了，瞧我這腦子，一吃‘狗糧’就失憶。差點忘記了，我是來叫你們準備就位的，迎新晚會馬上要開始了！”
等林千流與秦豎站在舞台上時，台下已經人聲鼎沸。
正是九月初，桂花的清香乘著秋風漫步在C大裏。會場是半露天的，舞台兩邊不遠處各種有一棵桂花樹。林千流深呼吸，鼻腔裏即刻充滿桂花香。她嫣然巧笑，不用任何暗示或是代號，就與秦豎一同默契地開口說道：“晚上好，歡迎來到C大迎新晚會，我是今晚的主持人——”
“林千流。”
“秦豎。”
掌聲驟然響起，秋夜的涼意被驅逐殆盡。
或許是因為台上的兩個人一個溫婉可人，一個瀟灑帥氣，氣氛一下子就高漲起來，一眾迷弟迷妹都在猜測這郎才女貌的一對到底是不是情侶。熙熙攘攘之中，能聽見有膽大的女同學在高喊著，問能不能追求秦豎。
林千流與秦豎都隱約聽見了那些或許稱得上是調戲的告白。
本以為彼此都會直接忽略，卻不料秦豎笑著說：“啊，我好像聽到有學妹要追求我，現在的學妹都這麼大膽嗎？”他故意皺著眉，露出浮誇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被回應了的學妹更加亢奮起來，聲音提高了八度，乘勝追擊：“那學長可以接受我的追求嗎？”
“這個嘛……”秦豎玩味地一笑，“要拒絕學妹是件比較殘忍的事情，可是沒辦法，我心有所屬了。”
“心有所屬又有什麼關係？”秦豎的意有所指令林千流有些不自在，好在她隨機應變的能力不錯，靈機一動，玩笑著與台下的學妹一起戲弄起秦豎來，“隻要還是單身，學妹們都有機會啊，對不對？況且據我所知，你們的秦學長依然單身哦！”
現場再一次沸騰起來。
秦豎萬般無奈地看了林千流一眼，眼神裏有故作的委屈，卻不見半分責怪。
如此歡騰的開場過後，主持人請出學校樂隊，以一首激昂澎湃的自創歌曲拉開了晚會帷幕。
之後，晚會進展十分順利，時間悄然消逝。
晚會結束前，是優秀學生代表發言環節。
林千流準備登台時，學生會策劃部部長匆匆拉住了她，一邊將字條塞到她手裏，一邊簡短地告知：“學生代表換人了！”
林千流點頭示意明白，一邊打開字條，一邊走向舞台中央。
“歡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眨眼間，迎新晚會已經臨近結束，真的好舍不得這個美好的秋夜，可是人生總要學會放下，勇敢向前。好啦，下麵由我們學校的優秀學生代表上台發表感言，有請——”
輕柔的聲音戛然而止。
時間好像停止了流動，風也止住了呼吸，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目光都緊鎖在林千流身上。隻見她圓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手中的字條，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沒有人知道，一場台風悄然襲入了林千流的心裏。
駱曲白。
林千流看著字條上的三個字，恍惚間有些透不過氣來。
那個盤踞在心上足足兩年的名字，那個兩年來讓她念念不忘輾轉反側的男生，終於，要再見麵了嗎？
一秒、兩秒、三秒，觀眾們以為林千流是在故意賣關子，都忍不住有了期待。可是，十秒、二十秒、三十秒過去了，林千流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舞台上，仿似一座雕像。
意識到不對勁，站在舞台邊的秦豎連忙上台。
“哎呀，我們的林主持真是太調皮了，哪有吊觀眾胃口吊半天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不如由我來請出我們C大今年的優秀學生代表吧！掌聲有請駱曲白同學！”
掌聲響起。
被秦豎牽著手默默退場的林千流仍處於愣神狀態，她抬起眼簾，目光準確無誤地落在駱曲白身上，便再也離不開了。
世界仿佛暗了下去，唯一明亮的，隻有踏著星光從容不迫地走上舞台的駱曲白。
02
踉踉蹌蹌地退到後台，林千流像是癱軟了一般坐到椅子上。
舞台那端傳來駱曲白的聲音，依舊是那麼驕傲那麼清冷。那熟悉的聲音像是穿破了記憶，抹去了其他聲音，完完全全地霸占了林千流的整個世界。她根本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隻知道那是他的聲音，是他在說話。
她腦子裏隻有一句話——駱曲白真的回來了。
一別兩年，他依舊是她世界裏唯一的星光。
林千流的腦海裏，與駱曲白有關的記憶鋪天蓋地地襲來，一下子將她帶回了五年前。
這一天是林千流成為高中生的第一天，對於成為高中生這件事，林千流唯一的感覺就是零花錢多了一百塊。除此之外，若要說還有其他感覺，林千流覺得，大概是漫長暑假裏養成的一覺睡到大中午的習慣怕是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了。
事實證明，林千流的擔憂是對的。
明明調好了三個鬧鍾，從六點一直到七點半，林千流卻始終沒有聽到鬧鍾的呼喚。直到八點鍾，林爸爸將她從被窩裏拽了出來，林千流才慌慌張張地趕往學校。
第一天就光榮地遲到了，林千流到達教室外時，班主任正在講台上高談闊論。她不敢太張揚，小心翼翼地貓著腰從後門進去，就近坐在了後門邊的空座位上。那時的林千流還不知道，身邊的男生會成為她整個不悔青春的男主角。
一直以來，林千流對於偶像劇中一見鍾情的套路都是非常嫌棄的。
直至她一偏頭，看到了駱曲白，掉進了這個套路裏。
那時候林千流正想隨意搭個訕，不料一眼就懂得了那句“深情一眼，摯愛萬年”的意思。眼前的駱曲白，隻是一個側臉，就叫林千流移不開眼。劍眉星目，鼻挺唇薄，整個輪廓棱角分明，透著一股孤傲清冷。林千流終於明白，一見鍾情是存在的，前提是顏值高。
很明顯，駱曲白的顏值是林千流見過的男生中最高的。
雖然對方看起來是個極其不好相處的人，但心如鹿撞的林千流根本不在意，她隻覺得，這個男生就應該是她的。
那時候的林千流，比秦豎還要沒臉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