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1 / 3)

需要在水中恢複它的柔軟。

我像影子似地站在門外,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長發。這是女人的第二種表情。

第二天,我去調查公司交趙總填寫的那份貸款申請。路過爛尾樓時,真想下車去看一看薛師傅,不知他是否腿上纏著紗布在那裏守衛。不過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我畢竟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我坐在劉總對麵,看著他瀏覽那份材料。我勝券在握,隻等著他說OK了。

劉總慢慢地將眼光從紙上抬向我,含義不明地說,這申請是趙開淼在紫園度假村填寫的嗎?哦,那真是個好地方,品茗、飲酒,都讓人心曠神怡的,是不是?

我的頭腦裏嗡的一聲。完了,我自作聰明的策劃已暴露無遺了嗎?我的頭腦裏快速閃過茶廳裏那兩個先後出現的女服務員。可是,我和趙總說話時她們都離得很遠呀,何況我和趙總的聲音都非常低,她們不可能聽得見,除非茶桌旁裝了竅聽器。可是,選擇去紫園隻是一種臨時決定,調查公司不可能趕在我們前麵去做手腳。

我讓自己鎮定下來,盡量很坦誠地說,是的,我和他在紫園見的麵。

很好,劉總說,在趙開淼麵前,你這個貴人的角色扮演得不錯,事成後一定要獎勵你。隻是,他填寫的資產情況可能很難讓我們的委托人滿意。

我說,據我了解,他真是隻剩下那幅畫了。

我敢於這樣回答,是我從劉總的話裏已經感到,他隻是知道我和趙開淼在紫園見麵而已。

劉總說,這份材料行不行,我說了不算,還要看我們的委托人孫先生接不接受了。當然,我們都希望他接受,這樣便完成了一項工作。但是,我估計孫先生會提出異議。

我說,事實如此,我已盡力了。我們一起來說服孫先生吧。

劉總說,隻有等他看了材料後再說,你現在仍繼續對趙開淼監視。

我故意說,劉總你什麼都知道,還用我監視嗎?

劉總笑了笑說,你別多心,知道你們在紫園隻是一個偶然。你不知道,紫園現在經營困難,正在給我談合作的事,順便聊到你們,沒別的意思。你放手工作吧,我從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我的眼前浮現出紫園的謝總那張笑嘻嘻的臉。狗雜種,我第一次在心裏吐出這種罵人的話。還說趙總救過他的命,這種時候卻幹起落井下石的勾當來。

走出調查公司,看著城市的車流人流,我心裏亂糟糟的,這項資產調查工作是否算完成了,現在還不得而知。另外,劉總對我談到紫園的事,也不完全是隨口而出。他的言外之意也許是,你得老實點,每個調查員都在調查公司的掌握之中呢。看來,我今後得加倍謹慎才行。

坐上出租車以後,我想回去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向畫家落實買那幅畫的價格。想到昨天半夜畫家屋裏有女人的說話聲,我真擔心那幅畫出現什麼意外。

車在一個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停下時,我突然改變了主意,我讓車向方檣所住的那處公寓樓開去。我先去找方檣有兩個目的,一是問問他是否真的對那畫出過五萬元的價格,如是那樣,現在出價十萬就太高了,另外,那幅畫在他屋裏放過一些時間,他究竟發現過什麼異樣沒有。

到達方檣的住處是上午十點一刻。我反複敲門,室內無人。走下樓來給他打手機,他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很多天沒和他聯係了,這人突然像消失了似的。

想到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他家裏,他和突然出現的妻子小可請我吃晚飯,而當我離開他家後又返回去取我的手機時,發現他獨自一人對著那幅畫發呆,而小可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