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裏。

“你冷嗎?”顏晗看他抖著手,身子也隨著門外躥進的冷風哆嗦了一下,疑惑不已。按理說這大夏天的不會冷,不過他才感冒發燒,身子弱,還是注意些好。

段向晨剛想說不冷,顏晗就已經脫了襯衫蓋在他身上,露出貼身的純白小吊帶。那包著的地方還隻是個小山丘,有著少女獨有的魅力。雖然身上的襯衫就是段向晨的,但上麵有她的體溫,還有她的味道。

顏晗見他臉蛋越來越紅,神情怪異,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好似是怕她擔心,忙探手貼了貼他的額頭:“沒有發燙,怎麼臉還這麼紅。向晨,你哪裏不舒服要告訴我。”

“我沒事。”段向晨忙否認,心急地喝了一大口餃子湯,“隻是湯太燙了,我熱的。”

“如果真的撐不住,我們晚上就去縣城的醫院。”顏晗還是不放心,看他一個勁搖頭,才作罷。

吃完飯,段向晨很自覺地去洗碗,顏晗見他吃完後精神好了很多,便沒拒絕,隻站在他旁邊幫忙:“向晨,回到H市,我想給你爸爸打個電話。”

“有什麼好說的?”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又到高三了,花銷不比高一高二,所以我想找他借點錢。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可是怕你知道了又鬧別扭。”顏晗絞著手指,異常忐忑,“你放心,等我以後賺了錢,一定會還他的。”

爸爸?那個隻存在於顏晗口中的男人,自打五歲起,他就再沒見過他。他隻每個月固定地寄三百塊錢給他,雖然那是他的義務,但在他看來,更像無可奈何的施舍。他不要他的施舍。但眼下不是逞強的時候,而且顏晗主動跟他提,他也不該胡鬧,畢竟他不是曾經那個毛頭小子了,他不會拿自己和顏晗的前途開玩笑。

顏晗見他臉色大變,正要改口,段向晨卻冷著臉說道:“欠他的,以後還了就好,你要借就多借一些吧。”

顏晗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竟如此爽快,但最終也隻是訥訥地應了個“好”。

兩個人沉默半晌,段向晨忽而意識到,他的態度是不是太強硬太惡劣了。這樣的他,會嚇到她吧?曾經的他,可是個話癆,現在卻一言不發。她肯定會覺得怪異。

顏晗隻覺得他沉默了許多,似乎與印象中的那個時候大不一樣了,但是聯想到他才病愈,可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就釋懷了。她剛要找話說,段向晨便嘻嘻一笑:“晗晗,你還記不得記得我們小時候玩過家家的遊戲,你能用泥巴做出各種形狀的食物,我就用花草給你編花環。”

“我當然記得,那時候你扮爸爸,我扮媽媽,易馨隻能做女兒,可氣壞了。”顏晗順著他的話題,才說了一句,就愣住了。

段向晨的神情也滯了一下,隨即嘿嘿一笑:“白癡,明明是你扮醫生,易馨扮護士,每次都要我當病人,然後拿繡花針當針筒給我打針。沒想到有一次真的紮到了我屁股裏……”他話說一半,也頓住了。

為什麼這些話,再次提起,會這樣尷尬?

顏晗立時接道:“哈哈,沒錯,每次受苦的都是你。額,我身上有點黏,去衝個澡。”

段向晨點點頭,顏晗就已經逃也似地跑走了,嘭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沒多會兒就傳來了嘩嘩嘩的水聲。

等顏晗慌慌張張衝了個涼水澡,才發現剛才太心急,連衣服都沒拿,裏麵甚至連條擦身子的毛巾都沒有。她在裏麵站了一會兒,隱約聽到段向晨已經洗完碗了,隻好開了一道縫朝外叫他,窘迫不已:“向晨,我忘了拿衣服。”

段向晨擦著手,聞聲轉頭去看,隱約能看到半透明的門後麵優美的曲線,喉嚨一幹,身子又熱了起來,忙扭頭,往樓上走去:“我幫你拿。”

等段向晨上去翻箱子,才發現顏晗總共才帶了兩套。因為他早上落水,顏晗已經洗掉了一套衣服,還有一套,大概被她扔在衛生間的地上了。就是她的睡衣,也還掛在外麵晾幹。他撓了撓頭,隻能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和內褲下去。

“晗晗,你的衣服沒了,穿我的吧。”段向晨遞了衣服進去。

要是以前的顏晗,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套上他的,因為她隻把他當弟弟看待。可是自從他們做了夫妻,她和段向晨之間就有了性別分明的界限。但是她再尷尬,也隻能接過了段向晨的衣服。他太敏[gǎn],如果她表現有異,定會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