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白花花的死皮。愈搓下去,死皮愈多,最後竟隱隱流動著梅香。愈來愈濃。凱瑟琳滿頭大汗,人已經快虛脫。動作愈來愈慢直至停下。而此時梅香已經濃到極點。滿室都是清幽的香味。

帶著口罩的阿笑和阿靜不用吩咐就走了進來。一人扶了軟成蛇的凱瑟琳出去,另一人則小心翼翼抱起浴缸中酣睡的人,用柔軟的白色棉布浴巾親親拭幹身上的水珠。

“房間裏要記得時時熏上梅香。小姐的衣服被褥一律要用梅花來熏。你們在半個月內都得戴上口罩。小姐的身子現在經不得任何哪怕是輕微的傷害。更不能接觸到其它濁氣。衛生間中也要記得熏香。在她睡著的這幾天除了特製的雪梅樒汁其它都不能喂!純淨水都不可以!醒來後可以進食,但僅限於沒有氣味和顏色的流食,飲料隻能喝梅花茶,咖啡之類的萬萬不能碰。你們要監督好小姐。知道嗎?“

兩人點頭。凱瑟琳這才喘著氣由阿笑扶著走回去。

這一覺可是睡得極為安美!我平常總受夢魘之苦。今兒個卻是夢見身在一片梅林中,白衣翩躚在風中,萬樹皆向我低頭致敬,好似那萬梅之王。

醒來後,凱瑟琳每日必會親來檢查監督我的飲食情況,臨睡前又給我按摩兩個小時。

初時,我隻覺得自己被禁錮的快要瘋掉。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碰。除了屋子裏邊什麼地方都不能出去。連院子裏的瀑布都不準靠近。我一心隻想著逃離這個“香水工廠”,什麼都是梅花的香味。幸虧梅花味道並不濃厚,要不我懷疑自己早就被熏死掉!

凱瑟琳嚴肅地告訴我,這一個月都得如此。以後的一年內同樣不能接觸有異味的東西。這是在培養體味,天然的梅花體香。現在要是不嚴格遵守,就會功虧一簣。

我總不能讓先前的苦都白受了不是?所以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屋子裏做起了現代版的大家閨秀,努力修煉我的“香妃”課程。

不過怕我乏味,我開始被要求上鋼琴課和圍棋課。書、畫課是無法上的,畢竟墨汁的味道有些難聞。

每天早晨八點至十二點是德爾大師的鋼琴課。現在我最大的收獲就是在享譽全球的鋼琴家德爾大師的諄諄教誨下學會了彈一首廣為流產的曲子——《兩隻老虎》!

至於瓦爾默先生的圍棋課,除了抱歉我還能做什麼?我天生和那些圓圓的黑白石子犯衝。瓦爾默先生將的什麼圍棋規則,常用招數。讓我聽的昏昏欲睡有種回到高中課堂的感覺。我真的在很認真的聽,可是聽了很久,還是不知道先生再說什麼!

“清清,你現在在那邊過得怎麼樣?還有錢用嗎?吃不吃得慣他們的夥食?那邊熱不熱?新同學沒有欺負你吧?學習跟不跟得上?老師嚴不嚴厲?你聽得懂他們那些嘰裏咕嚕的話麼?”

可憐天下慈母心!孩子始終是父母心頭的寶。就算再厲害,他們也會擔心孩子在外麵受苦。在父母心中,恨不得將孩子含在嘴裏捧在手心中。孩子再大,在他們心中也始終隻是當初那個會拉著自己撒嬌向自己哭訴的小屁孩。

我拭了拭濡濕的臉龐。好想媽媽,真的好想她,也不知道她在家中過得怎樣。蒲叔叔想必待她極好吧。媽媽的聲音雖帶著對孩子的焦慮和擔憂。但是聽不出疲憊。看樣子應該是好的。這下我也能放心了。

“媽媽,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啦!你的女兒是誰誒!怎麼可能聽不懂英語。怎麼可能受其老毛子的欺負誒!老媽你真的不用擔心!”我笑著道,“老媽什麼時候可以叫蒲叔叔做爸爸啊?我想念你們了。”

我當然知道蒲叔叔就在旁邊。蒲叔叔很適合媽媽,他們兩個需要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在一起。來這裏之前,我原本是想讓兩個老人去民政局一趟的。奈何,媽媽總是推辭著,我死去的爸爸三年熱孝都未過。她就重新嫁了人,那是對爸爸的不尊重。更是會傷害子女的感情。其實重生之前我本就是個肆意妄為的人,從不會管世俗的眼光。現在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