埂了一塊大石頭一樣不自在。
“小顧,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會有分寸的!更何況博士大叔和媽媽他們就更不用說了。小顧,你什麼時候回國,我想家了。”
顧光潛探究地凝視了我幾秒。看到我滿臉的疲憊與灰心。也許明白了為什麼。
羅馬再美再浪漫,終究是別人的城市。在這“永恒的聖城”裏,灰姑娘是永遠都無法找到自己想要的永恒。
當年那個傻女人為了追求虛渺的愛情,迷失了自己。幾十年後,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難道我也要在這裏虛度光陰,浪費寶貴的時間嗎?
刹那間,我想通了。一生再長不過短短一百年。何必去理會這些無聊的事情?
做些真正有意義的事情不是更值得回味?
不過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放棄就會了解。
陸路的演奏會正開展得如火如荼,我悄悄收拾了行李,準備離開這座古老的城市。
又一次覺察到深深的無力感。我發現自己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信。
我答應陸路會站在最顯眼的位置看著他迎接光輝時刻的到來。我答應顧光潛,會在自己實現最美的蛻變之後讓他第一個欣賞。我答應母親,會做個乖寶寶,讓自己幸福快樂。我告訴自己會保持若無其事,裝作對身世一無所知。
可是,今天我卻要離開。
陸路滿懷的鮮花裏不會有我送上的一束。
那些輕靈雋永,詠詩般的浪漫樂聲中沒有我熱烈的掌聲作陪。
從基地出來,第一個與之分享的人也不是顧光潛,我自私地摧毀了一個美好的約定。小顧心中應該有怨,可是他那麼好的人決計不忍心責備我。
我在羅馬的一切以最直白的方式向愛我最深的母親表明,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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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光潛叫了taxi,裝好行李,我最後一次仰望這座前生今世屢屢迷惑我的城市。
天很藍,白雲飄飄。哥特式的尖頂教堂遙遠神秘;現代化的莊嚴肅穆的建築一絲不苟;石頭詮釋的藝術自然古樸;安靜的廣場,毫不尾聲的和平鴿,高鼻子鬆樹皮般的肌膚,眼角像刻著朵朵菊花般悠閑漫步的老太太;隨處可見的廣場,流浪的歌手、、、、、、
羅馬就算沒有最終俘獲我,卻也奪取了我心中的一方角落。
就這樣走了,在它最淒涼最寂寞的季節!
“不要這樣啦!下次想來,我陪你來就是了。清清,拜托!你這樣難過,我都以為自己是在拐賣你呢!回咱西苔你想要怎樣傷春悲秋都行!”
顧光潛笑嘻嘻地拉我鑽進車子。
“司機走啦!”顧光潛用十分不標準的意語催促司機。
“不準走!”
司機正要發動引擎,車前忽然攔著一個人,瘋狂地敲著玻璃。
“給我停下來!你們這群孬種!”
司機嚇得不敢開,開了車窗,“先生,您這是在幹嗎?”
顧光潛皺了皺眉,很不爽地嘟囔道,“又是在幹嗎?我不是給了小費的嗎?”他使勁瞧了瞧,轉頭對我說道,“你先等一下,不知道這個意大利佬到底要幹嗎?剛才在大廳我給他小費,居然還說我侮辱他!真是!”
“這些意大利人!”他無奈地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不要跟他多說了,到時誤點可不好。有什麼說清楚就行了!”我在酒店中收拾東西時,顧光潛請人送行李下來,遇到一個冷麵意大利服務生,據說還是帥鍋一隻而且中文還講得很溜,不過可惜的是脾氣同樣很大。很欠揍的告訴小顧,他是308,也就是我們樓下的那對中國戀人的專屬服務員。
車外的兩個人竟不知道為了什麼突然吵了起來。中意兩國國罵大展雄風,連門口的小弟都頻頻張望。
顧光潛的性子其實還算好的。怎麼會一下子失去涵養,跟個服務生計較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幹脆走了下去。司機聽不懂中文,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生怕我們還要耽擱很久會誤了他的生意,著急地說道,“小姐,你們還走不走?”
八月很沒生意,要他等一小會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你終於肯出來了!沒想到會是你!”那個人突然甩開顧光潛衝了過來。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相貌。就隻聽到他搖著我的肩膀叫道,“你就想這樣一走了之?中國女人!至少也得給我把爛攤子給料理好了才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