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如李媽所言,當模糊的視野裏出現一個小洞穴時,她毫不猶豫不鑽了進去,四米來長,一眨眼功夫,她輕巧的身形就遊穿過那個四米長的洞穴,屏住氣息,不一會兒終於遊上了岸,也就是剛才的那條小溪,全身濕漉漉的,滴答著水珠子,鞋子在剛才遊泳時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掉掉了,她隻能光著腳丫邁過了水裏的小石塊,當她穿走過那條違章建築的長長小深巷,腳步停駐在那個菜市場門口,菜市場已經開門了,門口隻能看到幾盞閃爍著微弱光亮的路燈,門口全是一堆被人清理出來的爛菜葉子。
想著水牢裏的母親,她感覺整個人冰涼透底,腳步像灌了鉛塊,一步一步是那麼沉重!
有人連她外公米部長也敢惹,更好笑的是,權勢滔天的米部長因為愛女逝世從此鬱鬱寡歡,三個月後一病不起,同年,死在了京都家中,莫非外公也是被人害死的?
飛兒從未懷疑過,當時,她被單位選派到美國學習先進業務,出差一個月歸來,卻隻能看到母親的一座孤墳,所有人都告訴她,母親在工作之時出了一場車禍,司機與她都當場氣絕身亡,她一直不相信,可是,看著外公米長河蒼老的容顏,她不由得不信,然而,當年的那場車禍,是有人故意弄出的陰謀,不知道何時偷天換日,把母親囚禁了起來,最好折磨人的方法,不是她讓死,而是讓她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到底會是誰這樣害她母親,實際上,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除了那個女人,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當然,她是檢察官,她知道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也知道要整治小三,得找到有力的證據才行,當務之急,是必須要先救出母親,李媽說,母親已經成了植物人,她什麼也不知道,對於她來說,一切就像是做夢。
為什麼母親會成為植物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
她是母親唯的女兒,她必須救出母親,慢慢撬開李媽的嘴,才能讓一切事實真相浮出水麵。
深一腳淺一腳在泥地裏行走著,仰起頭,滿天的雨水打落到她的臉蛋上,讓她纖長的睫毛因雨水的打濕粘到了一起,天空灰蒙蒙的,成無數條細細密線的雨絲不斷飄灑,濕了她的發,也濕了她的心,天地之間,她感覺自己是這麼渺小,而整個灰色的天空就猶如一張巨網,將她整個人緊緊網住,勒得她心口好疼,向來對她們家忠肝義膽的李媽,也會背叛她們,從最初開始幫傭日子那天開始,就謊話連天,一直在欺騙著她們米家所有的人情感。
對她這麼好,到底換來了什麼?如果她猜得不錯的話,在謀害母親的事件裏,李媽應該是幫凶一個,要不然,她不可能在剛才說,她對不起她們米家,辜負了米部長對她好。
所以,飛兒才會感到心寒。
猛地,一輛黑色的奧迪疾駛而來,在她腳邊‘嘎止’一聲停下,車輪徐徐翻滾,濺起了無數朵汙濁的小黃花。
車廂門剛打開,一抹轎健的身姿就衝了下來,棕色的軍靴重重地踩到小水坑裏,讓小水坑蕩漾起一圈又一圈小小的波瀾!
幾個大步跨了過來,一把將她摟進了懷裏,緊緊地抱著她,抱得是那麼緊,根本不讓彼此之間有一絲縫隙。
然後,一把抱起她,將她抱上了車,剛進車廂,車子火速啟動,小蘇子體貼地向後遞過來毛巾,立馬開了空調,車子像一支離弦的箭一樣在平坦的公路上奔馳。
他沒有問她去了哪裏了,隻是一個勁兒地用手上的毛巾擦著她頭上不斷滴答著水珠的頭發,她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幹的,身上肌膚也冰涼一片,焰君煌的眉頭越擰越緊,整個剛顏的輪廓也一寸一寸地崩緊,他沒有問她去了哪兒?也沒有告訴她,小蘇子開著車在Y市大街小巷整整找了三個小時,沒有一絲她的蹤跡才驚慌失措地給他打了電話,然後,他丟下了手邊的公事,風塵仆仆返回,由小蘇子載著他四處找尋,終於在剛才那地方找到了她,獨自一個人淋著雨的她。
脫下自己的軍衣外套,將她包裹起來,把她包裹得嚴嚴實實,見他陰沉著一張俊臉,小心細致地替她擦著額角的濕發,一雙烏黑發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望著他,眸光有些呆滯。
他把她帶進了自己在郊外的一座別墅,用著自己的手指印開了門,一身職業裝的吳管家飛快迎了過來。
“焰首長,浴室的水已經準備好了。”
“嗯!”他悶聲不響地抱著她上樓,將她丟進了浴缸裏,扯下脖子上的領帶,挽起了衣袖,親自為她洗了一個香噴噴的熱水澡,然後,拿了一張浴巾裹著她身體,把她抱上了柔軟寬大歐式風格的雕花木床。
這期間,她的腦子一直處於渾渾沌沌,半夢半醒的狀態,隻感覺一直有一雙溫暖的大手一直擁著自己,暖烘烘的,似想要一點一點暖進她心裏,攻破她心房。
夢中,她看到了那座囚禁著母親的水牢,看到了李媽那張磕頭的血臉,還夢到了那個蒙著紅絲巾的女人,她穿著一襲黑衣裙,張開大口,伸出一顆又一顆長長的獠牙,似想要將她一口吞進肚子裏。
突然間,她驚叫一聲坐了起來,燈光突地被人打開,昏暗的燈光下,她對上了一雙深沉如天邊星晨燦亮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