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股子冷寒,她一把緊緊地握住了母親的手,手指一片冰涼,母親嘴上戴著氧氣罩,罩子上全是一層薄薄的白霧,白霧漸漸凝結成了小水珠從罩緣上滑落,一顆又一顆滴到她的薄唇上,幹涸的唇片不停抖動,身體也在不斷地顫唞,整張五官扭成了一團,仿佛心裏特別難受,飛兒望著,心如刀絞!
“穀醫生,真沒別的辦法了麼?”聲線帶著一絲的抖動,可見飛兒內心掙紮的厲害。
“米小姐,什麼辦法都想盡了,你最好趕快想辦法將夫人送去國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穀醫生已經無能為力!
送去國外治療不是那麼簡單,如今的飛兒銀行儲蓄卡上已經沒有多少多餘的錢,狠狠地咬著唇瓣。“穀醫生,我會想辦法的。在這段時間裏,你盡量給我媽用最好的藥。”
“嗯!”穀醫生點了點頭,母親病情惡化,飛兒心成了一團亂麻,飛快走出那個隱蔽的地方,想到母親的病,飛兒一顆心如海底的水草,搖搖擺擺平靜不了。
站在一株樹蔭下,望著車水馬如龍的街麵,眼前不停晃動的車影及人影,讓她感到頭痛極了,捧著頭哀嚎一聲,終於,她抓起了電話,毫不猶豫就拔了過去,電話剛接通,她就迫不急待地開了口:“焰君煌,給我一千萬,我求你,我會還給你的,好不好?”
她幾乎是哭著低低地哀求,為了救母親,什麼驕傲、自尊、統統都讓它見鬼去,這一刻,為了救母親,如果有人讓她去下跪,她也願意,她要救活母親,她發誓,無論用什麼方法,母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焰君煌聽聞著她顫魏的聲音,平滑的眉心擰起,心,也擰成了一團。“你在哪裏?”他已經火速衝出了會議室,不顧眾將士驚詫的眸光。
“給我一千萬,我會還你,我在……”抬頭看了看四周,就在那一瞬間,感覺有兩人向她走了過來,抬手拽住她手臂,用手捂住了她的唇,她發不出一句聲音,手指尖上的手機甩出,電話傳來了焰君煌焦急的咆哮聲:“說啊!你在哪裏?”“米妞,說話啊!”
但是,無人去理睬那次不停晃動的手機,任焰長道問了十句八句,它隻是平坦地躺在地麵上,嗚鳴地震動不已。
焰君煌感覺不妙,額頭即刻浮現三條密密的黑線,火速衝出軍區辦公大樓,直接去車庫開了自己的坐騎,小蘇子追了出來,隻來得及看到君皇那個囂張的車牌號‘888888’排氣管排出的團團霧氣,如天邊閃爍的雲宵。
展顏坐在病床上,滿臉呆滯,手背上仍然插著透明的管子,她是被父親的人馬找回來的,自從知道駱北城與飛兒的婚禮後,她整個人就如一尊木雕,不言不語,任展夫人如何問她,她也不開口說一句話,雙眼怔怔地望著電視機屏幕。
“顏顏,吃口水果。”女兒自從醒來,已經一天一夜粒米未進,當媽的自是心裏難過,又焦急心疼,畢竟是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受這份兒活罪,遭這種罪,天下那個當媽能夠好受。
展顏無視於母親,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電視機屏幕,女播音渾亮清朗的聲音在病房裏回旋:“昨日,是駱上將之子駱北城大婚之日,然而,新娘子在化妝間離奇失蹤,駱上校驅車追捕,下落不明,今晨,有人在城郊三巍坡發現了他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經駱上將夫妻確認,此車的確是駱北城所有,從現場留下的刻跡來看,駱北城恐怕凶多吉少。”畫麵刻意定格在了懸崖上方的許多刻痕上,還有那能讓人躍下粉身碎骨的山澗。
展顏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左胸口,眼淚吧嗒吧嗒就流了下來,嘴唇一陣哆嗦,心裏的痛說不出來,展夫人發現女兒的不對勁,撲上來緊緊將她摟進懷裏,然而,展顏不知道那兒來的力氣,憤力將母親的手臂剝開,然後,瘋了似地再次跑出病房,跑出了醫院。
天啊!展夫人在心裏哀嚎,又跑出去了,她真懷疑女兒神經是不是出問題了,無緣無故跑出去,跟一頭蠻牛一樣,看來,那場車禍肯定傷到女兒腦子了,心裏真是亂得一把理不清的黑發絲。
飛兒被帶進了一間非常寬敞明亮的屋子裏,抬頭,便看到了一個身著軍裝,氣宇軒昂,整張五官輪廓剛毅,兩道粗黑的眉毛,如兩柄利劍立起的烕嚴大人物,他肩膀上的白色小星星多到讓她震驚,可惜,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去量他的權勢滔天,勇敢地與那記銳利的眸光直視。
“想不到堂堂軍區司令,居然會這種方法對付一個女人。”
“哼!”焰嘯虎重重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狹長的眸長微眯,如一頭趴在山頭,曬著太陽,抓著身上跳蚤的老虎,神情有幾分漫不經心。
“米飛兒,你可真有能耐,讓我老四如此癡心一片。”
“說吧!把我抓到這兒,又有什麼話要訓?又要讓我做什麼?”這隻老虎已經隻手擋天,逼她嫁給駱北城,出了事,到把一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她是有能耐,在眾人眼中,把兩個軍區上校級別的人物玩弄於鼓掌。
“離開老四,永永遠遠地離開。”眯起的眼眸雖劃出幾縷欣賞的神彩,隻是稍縱即逝,盡管他覺得米飛兒不同於一般的女人,但是,利蔽他自個兒知道呢!就算她是古代花木蘭轉世投胎,他也隻能遠遠地欣賞,絕不能讓她跨進焰家大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