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同樣不放過他,抱著緋色冰涼的屍體,他就發誓,他一定要為妻子,還有孩子報仇,要不然,緋色死難冥目。

展顏望著他扭曲的五官,淚如泉湧,心口很疼,好似破了一個大洞,原來,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那個女人自稱是他的未婚妻,她一直認為他們沒有實質性的關係,可是,她錯了,連孩子都有了,一昔之間,家破人亡,是個人都接受不了。

“就算是有人殺了你全家,也自有警察去為你討還公道,章佩煜,你沒必要這麼激動吧?”李胖子真想一根電棒甩過去,將這名罪犯的頭打爆,壞人殺了他全家,又不是大街上的人殺的,他跑到大街上拿著刀亂砍什麼啊?

“李大隊,我有話要問他,你先出去。”小蘇子對李胖子下令,李胖子得令二話沒說,轉身就出去了。

“駱上校,你真不認得我了?”小蘇子想與這男人好好溝通一番。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告訴你,別貓哭老鼠假慈悲,前幾天,這兩個女人來看望我,也說我是什麼駱北城,然後,沒過幾天,我全家被人砍死,你們就是一丘之貉。”在駱北城眼裏,這三個人就是一夥的,是存心要把他置於死地。

從今往後,他與她們誓不兩立。“你誤會了,對於你家人遇到的不幸,我們深表同情,可是,我們是想來救你出去的,駱上校,你還記得君煌不?焰君煌,你的哥們兒啊!”

駱北城皺起了眉宇,搔了搔頭,眼神有些迷茫,片刻,他才說:“不要給我提這個名字,我不喜歡焰字。”是的,不知道為什麼?他總不喜歡那個‘焰’字,火焰的焰字,總感覺這個姓氏太烈。

驀地,駱北城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嘶吼一聲,抱著腦袋就在地上翻滾,他嘶吼著,咆哮著,滿眸猩紅,痛苦不堪,像一隻發怒的怪獸,飛兒與展顏望著地上翻滾的駱北城,兩女人心都糾結成了一團,嚇得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差一點兒連淚水都急出來了。

小蘇子也沒有辦法,隻得注意著他的動作,攔在兩個女士的前麵,怕駱北城發瘋之際傷了她們,其實,中間隔了一層欄杆,也傷不到哪兒去,隻是,駱北城瞠目茲牙的樣子看起來即恐怖又駭人。

他怒吼一聲,從地上爬起來,手臂伸出了鐵欄柵,他憤怒地咆哮:“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

他一直重複著這句話,五官扭曲,眼睛裏布滿了猩紅,就如一頭要吃人的獸怪。

第一次,飛兒與展顏都感覺駱北城是這麼地可怕,這樣情緒激動的他,是適合釋放出來的,釋放出來,說不定,他會拿著刀砍向她們。

走出看守所,小蘇子也是這樣給她們分析的。“那就讓他在裏麵呆著?”展顏心好痛啊!為了那個緋色,駱北城成瘋子了。

“米妞,你們沒發現麼?他的腦子受了傷,又處在一種極端的憤怒中,待他情緒平定後,再去把他弄出來吧!”

“嗯!”飛兒心中有一種幽傷在慢慢升騰,那是自責,還有內疚,她沒想到,當初一個輕率的決定幾乎毀了駱北城的一生,駱北城,我對不起你,真的好對不起你,可是,我要怎麼幫助你?才能讓你脫離現在的困境,即便是想辦法把他弄出來,他肯定還會惹事,情緒如此不穩定,跟一個精神病患者沒多大區別,而且,這個樣子的他,為她們撈他出來增加了難度。

“別急,等他穩兩天再說,我已經給李胖子打個招呼了,他會好好對待他的。米妞,軍區還有事,我先閃人了。”語畢,小蘇子駕著吉普車就火速離開了看守所。

飛兒與展顏站在看守所的一排樹蔭下,兩人默默對視,誰都沒有開口講話,心裏都有一種幽傷在慢慢地擴散,彙聚成了一條長河。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眼角的淚珠兒滑落,飛兒見了,急忙上前,抬手替展顏拭去了眼角的淚,沒想到,展顏一巴掌就拍掉了飛兒的玉手,由於用力過大,飛兒手背一片通紅。

“米飛兒,不要你爛好心,你瞧瞧,你把北城整到了什麼地步?他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說,隻不過想氣一氣焰君煌,你可以隨便找一個男人嫁啊!為什麼偏偏要找駱北城?他們本是一對好哥們兒,你到底安得什麼心?為了你,讓兩個男人反目成仇,為了你,駱北城生不如死,看在我們昔日喝血酒的份兒上,我真不想怪你,可是,我壓製不住內心想要把你撕裂的衝動,因為,我的心也痛到快被撕裂了。我知道你快要與焰君煌結婚了,報上都登了,你將帶著滿身的榮耀嫁入焰家,嫁給焰君煌,可是,你不要忘記,你們的幸福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如果搞成今天這樣的局麵,你還能心安理得地嫁人,我祝福你,隻是,米飛兒,你的婚禮,我不能參加,我禍你一生幸福。”說完,展顏不理飛兒的表情,轉身奔跑而去,米飛兒,我恨你,恨你毀了我最心愛的男人,恨你可以同時得到兩個男人的愛。

恨你這樣還能心安理得地嫁人。

飛兒站在那裏,抬起手指,想留住展顏離開的步伐,她想喚回展顏,握著她的雙肩,對她說“展顏,你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對於這樣的結局,我感到十二分的報歉,可是,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事情會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