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笛豪想也不想地反駁,他絕不相信溫柔婉約的白淺會做出這種喪天害理的事情,也許她有時候很任性,脾氣也不太好,可是,她的心還是善良的。

“因為我母親懷了你的兒子,所以,她就要除掉母親,好登堂入室,成為你付笛豪真正的妻子,事實上,她不得已經得到目的了嗎?旦昔之間,從小三躍居原配寶座。”

付笛豪染著鮮紅的手掌捧著頭,血絲將頭發染紅,他的頭快要爆炸了,他不想相信這一切,白淺那麼柔情似水的一個女人,居然是這種壞得不能再壞的賤女人,他不能接受。

“如果是她做的,她為什麼不幹脆殺了秀芬,讓所有的事實真相永遠石沉大海?”

飛兒嘴角勾出一絲的冷笑:“她想折磨我母親,因為,我母親占據了她幾十年的位置,占據了你付笛豪之妻的位置,因為,她恨,折磨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讓她去死,而是生不如死。”

最後一句話,飛兒幾乎是一字一句從牙縫裏迸出來的。

生不如死?付笛豪驚愕的後退兩步,白淺原來是這麼一個狠心的女人,原來,她睡在自己身邊,溫柔的麵容下藏著一顆陰暗破爛的心,原來,她一直都在算計,如今細細想來,未與她結婚前,她幾乎是對他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對他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結婚後,她就偶爾會耍一耍小性子,生了兒子後,她的脾氣就越來越大了,而他看在孩子的份兒上,總是讓著她,不想與她計較。

曾經的溫順與善良全是裝出來的,與這種女人整整同床共枕了二十幾年,付笛豪不夠感到心寒啊!

風兒吹來,讓他渾沌的腦子漸漸清醒,思路也變得清晰!

眸光凝掃向女兒,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他說:“飛兒,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會與她離婚,重新迎娶你媽進門,如果這一切都是你編的謊話,那麼,我不會對你客氣。”

付笛豪瞟了一眼雙眼無神,表情迷茫的米秀芬,麵情露出從未有過的複雜!

然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座白色的房子,飛兒衝著他的身影喊了一聲:“你以為我母親還會要你麼?父親,你在母親這兒得到的一切,終將有一天,我會全數替她討回。”

她,母親,還有翰翰會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他,付笛豪將會跟著他最心愛的女人跌入地獄!

絕對會有這麼一天的,飛兒堅信。

聽了女兒的話,付笛豪背影一怔,腳步並沒有停下,隻是,消失在飛兒視野中的高挺身影,漸漸彌漫上了一層蕭索與淒瑟!

本來可以是好好的一家人,有妻,有子,有女,多麼幸福的一家人!米秀芬對他有多好,付笛豪心裏比誰都清楚,為他創建公司,為他拉關係,讓他成了人中之龍,雖然,表麵上,他對她客客氣氣,夫妻間相敬如賓,其實,他心裏一直都嫌棄著她不能為他生一個兒子,生了飛兒後,她就得了不孕症,所以,他才把希望寄托在了白淺身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秀芬居然奇跡般懷上了他的孩子,是個兒子,她剛拿到比超化驗單,就在那天出了車禍,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如果不是飛兒告訴他,他這輩子恐怕都要被蒙在鼓裏。

低下頭,望著自己染血的胸口,傷口很長,可是,可是不深,血早就停止了流淌,他的傷口很疼,但是,不及秀芬的千萬分之一吧!受了‘鬼魅’毒害,在人事不知的情況下,她是剖腹產生下孩子的!

女人身份顯赫,卻獨獨心甘情願愛上了他,為他遭受了這樣的罪,從來都沒有感到內疚過,這一刻,充斥在付笛豪心裏的感覺就是愧疚與負罪!他辜負了一個好女人的愛,辜負了一個好女人的心。

這一刀是他應該承受的……

他的心不是鐵打的,他也會痛,當天晚上,他去了醫院包紮了傷口,回家衝了一個熱水澡,穿著衣服就出了門。

“笛豪,你去哪兒?”白淺追了出來,攔住他的去路,都淩晨十二點了,她不知道老公要去哪兒?而且,他的臉色看起來蒼白不說,還有一些陰戾纏繞!

付笛豪望著白淺,眼眸裏昔日柔情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冷漠!

“客戶有約,我去去就回來了。”他不想告訴白淺自己知道的一切,如果飛兒所說全是事實,他怕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會跑去再次傷害秀芬,秀芬已經夠可憐的了,她的智商等同一個三歲小孩,全是那盆‘鬼魅’惹得禍,然而,是他自己親手將‘鬼魅’送進秀芬臥室的,在謀害秀芬的陰謀裏,他不知不覺也參與了。

他憎恨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成了白淺報複秀芬的那枚棋子!

這個女人是一個可怕的女人,她心裏裝的東西是隱晦而陰暗的,她的心思異於常人,他走不進去,洞悉不了,那他就隻有逃開。

“這麼晚了,還要去見客戶?”白淺挑眉,察覺到了老公的異常,白淺說話的聲音很軟,撒嬌道:“不去了好不好?沒你我睡不著。”

“這客戶是約了好久的,美國來的,就兩個小時,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