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她從來都不在她麵前提過去的事情,反正,外公已經不再了,她傭有了焰君煌的寵愛,這輩子的人生已經很圓滿了,從那天情形看來,她的父親付笛豪絲毫都不知道母親的存在,他看著翰翰時,臉上閃現的震驚與愕然不是裝出來的。
而且,她提到‘鬼魅’時,付笛豪也是滿臉的悔意,好似壓根兒不知道‘鬼魅’會害人似的。
他不知道,那麼,就是被人利用了,至於,被誰利用,可想而知。
“飛兒,我想吃棒棒糖。”母親嬌弱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拉回了她一些思緒。
看著母親純淨的眸光,如初生的嬰兒,飛兒點了點頭,衝著母親安慰了兩句:“好的,媽,我這就進去給你拿。你乖乖呆在這裏,不要亂動。”
米秀芬輕柔地點了點頭,她指了指大門,催促:“快去。”
“嗯!”飛兒點了點頭,僅隻兩分鍾,她就從屋子裏為母親拿來了一包棒棒糖,抬腕看了一下表,中午了,貝貝昨晚還有些微燒,翰翰也剛才醫院裏出來,而且,焰家每一個都居心叵測,焰天華送進獄,他老婆整天哭成了淚人兒,她怕她失去理智走極端,畢竟,她與貝貝是這件事情的根源。
當玉利端著年奶出來時,她向玉利交待了幾句,然後,就匆忙離開了。
火紅車身剛駛離了那幢白色房子,一輛黑色的賓利就明目張膽地開過來,大刺刺地在白色洋房的門口停下。
從賓利車裏走出來的女人,一身紫色的衣裙,化了與衣裙相襯的紫色妝容,她手裏拿了一頂遮陽帽,連步生輝,風姿綽約穿越過庭院,來到了米秀芬的麵前。
步伐落定在米秀芬麵前,冷冷地斜睨著正在曬太陽,一臉迷茫的秀秀芬。
多少年來,她恨極了這張臉,這張臉是她一生的夢魘,要不是這個世界上有她,她白淺這麼多年來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罪!做了付笛豪情婦整整二十幾年。
“想不到昔日高端大氣的米秀芬,如今也成了今天這副頹廢的樣子。”
眼睛浮現的全是鄙夷。
“你要幹什麼?”玉利聽聞到汽笛聲,本以為是小姐去而複返,沒想到,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她急忙從屋子裏奔出來,當看到了女人眼睛裏的恨意,她驚慌地擋在了米秀芬的麵前,質問著這個女人:“你是誰?我要告你私闖民宅。”
“走開。”黃毛丫頭也敢給她叫陣,白淺拽住了玉利的胳膊,一把將她扯開。
多少年了,她早就想給米秀芬對陣了,但是,總是陰錯陽差。
“米秀芬,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明明喝了那麼多的不孕藥,偏偏還能奇跡般懷上了孩子,你知不知道,那些藥全是付笛豪給你吃的,當然,你不要介意,他不是有意的,因為,那個蠢男人壓根兒全不知道,他不知道那種浣花草是不能隨便給人吃的,尤其是女人,就是喝了那種藥,你才得了那種病,導致於再也無法生出兒子。”
說到這裏,白淺得意地發出一聲冷笑,倏地,她的臉孔變得扭曲,她撲上前,像一隻瘋狗一樣,尖利的手指抓住了米秀芬的雙肩,不停地搖晃,衝著她咆哮:“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懷了他的孩子,並且,是一個兒子,你知道嗎?你讓我抓狂,憑什麼,我與素素要承受這麼多,要不是你們家有權有錢,付笛豪怎麼可能拋棄了我而迎娶你進門,為他失去了這麼多,憑什麼他要這麼對我,難道我娘家窮,出身卑微,就活該要承受這麼多麼?就活該要淪落到一輩子給人做情婦的命運。”
白淺的神情有些癲狂,米秀芬還活著,就是她心上永遠的一根針,她恨,她怨哪!她使盡了一切的手段,甚至不惜犧牲……
“你,你。”玉利見這個女人瘋了,使勁將拳頭砸到她胸背上,可是,白淺被惹怒了,抬手狠狠甩了玉利一個巴掌。
“連你這種狗也要欺負我。”不過是米家的一名傭人,有什麼資格對著她又踢又咬,白淺氣壞了。
“瘋子,你不可理喻。”玉利被她冷咧的神情嚇壞了,急忙掏出手機報警。
“不得不歎,米飛兒把你藏得很好,但是,我很驚奇,你中了那‘鬼魅’之毒,早已奄奄一息,閻王在向你招手了,沒想到,你女兒這麼有能耐,居然把你從鬼門關裏拉了回來。”
“要不是李媽那個賤人,你以為自己還能活到今日。你以為你兒子還能活到今天。”
是的,要不是李媽當年拚死保護那個死小子,哄她說,那孩子死掉了,她也絕不可能留下付笛豪的種,後來她發現了,就派人去追,沒想到就在那個時候遇上了米飛兒與駱北城,導致她隻能讓那個雜種留在了米飛兒身邊。
原本以為,米飛兒並不知道那雜種是誰,因為李媽已死,但是,從今天米秀芬完好無整的情況看來,米飛兒應該知道所有的事,那麼,她就離自己大限之期不遠了。
她自知沒能力與權勢滔天的焰家搞衡,但是,與這個女人同歸於盡何償不是美事一樁。
現在,她就隻等著銀發男人不要將她拱出來。
這個女人剛從鬼門關裏撿回來的一條命,米飛兒恐怕什麼也沒對她說過,瞧她一對如小鹿般驚嚇的臉孔,她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