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抵上數寸,牙齒咬得格格響,一口銀牙幾乎快要咬碎。
“姓裴的,說啊!米妞去哪兒?”
裴老大剛才一直在用餘光觀察焰君煌的表情,感覺他氣焰滔天,一張俊顏黑得似鍋底。
眸光順著他的眸光望過去,吐出一句:“你猜得不錯,在你們來之前的前兩分鍾裏,她從這兒跳下去了,被我屬下擊中了,然後,死在了深水海域裏。”
“胡說。”捏握著手槍的指尖慢慢開始顫唞,從未有過一刻,焰君煌如此緊張焦灼過。
以前,就算是麵對千萬軍隊,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而且,越戰越勇,為國家立下了多少赫赫戰功,他的心理素質在*區是出了名的過硬,具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氣質。
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有可能葬身這片汪洋大海的時刻,他的沉穩,內斂,在傾刻間蕩然無存。
他隻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來一步?
哪怕是早幾分鍾也好,難道就因為短短的幾分鍾,他就要再次與米妞失之交臂。
兩年前,就是因為錯過了一些時間,他與她整整分開了兩年,七百多天,不是一個短暫的日子,曆盡千辛萬苦,終於得以團聚,但是,沒想到還是這種天人永隔的結局。
“心碎了?”
裴老大咧開嘴笑了,眼睛閃掠過一抹狡猾的光芒!
向來,從古到今,英雄難過美人關,眼前用槍指著自己腦袋,霸氣十足的男子漢也不例外,紅顏害人不淺。
“如果她真有什麼不測,你認為自己還能活下去?”
他的話很平淡,但是,話音卻鏗鏗有力。
“梁軍強,將這些人都丟人海裏喂鯊魚。”
“是。”君皇下令,梁軍強不敢違背,隨手拎起一個被捆幫的男人甲板上扔了下去。
撲通,撲通,撲通,隨著水聲飄蕩的聲音不斷傳入耳,被捆綁的海賊全部被扔進了大海深處。
梁軍強走向了駕駛室,因為,他知道哪裏隻有展顏一個人挾持著駕駛員。
與他們相比,展顏畢竟還顯得稚嫩,也不能應急一些危險的處境。
見自己所有的屬下全數被丟入了大海,裴老大再也不能保持原有的沉默了。
他同樣咬著牙,衝著焰君煌嘶吼:“有種你就殺了我,最好別放走我,否則,我要你全這陪葬。”
那些兄弟全是與他出生入死,共患難的好兄弟,如今全被焰君煌扔進了海裏,這口氣他咽不下,他發誓就算是做了厲鬼也絕不會放過焰君煌。
“放過?你覺得我有這麼愚笨麼?姓裴的,將你抓回去,移送公安機關,就算是將你千刀萬刮也無法向你所犯的罪行贖罪。”
“哈哈哈!有本事你就將我押送回去,老子不怕,順便告訴你,就算是你現在一槍斃了我,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女人已經被我那個了,不止我一個,還有好幾個兄弟,破鞋一隻,就算她還活著,也不可能再有人見你,所以,你弄死我這麼兄弟,讓你一輩子得不到幸福,我覺得還是值了,至少,十八年又是一條好漢,而你,卻要一生活在痛苦了,活在陰霾中,因為,我們所有的兄弟都償過你女人的嗞味,哈哈哈!”
裴老大的話激得焰君煌頭頂生煙,手中的槍殼也生了煙。
‘砰砰’,接連兩聲劇烈槍響,裴老大的膝蓋處連中兩槍,估計連骨頭都給他打爛了。
“有種你就打死我。”
裴老大彎腰捂住了自己的膝蓋,那個地方火燒火燎地痛著,可是,都不及他心痛的千萬分之一,因為,他一手帶出來的兄弟全部被扔進了大海,這是一筆血海深仇,他裴老大不會忘記,隻要這個男人不打死自己,他發誓絕對要為兄弟們報仇。
焰君煌黑亮的眸子裏有兩團火焰在劇烈地跳躍。
剛才,裴老大說的話就似一柄柄鋼刀,攪得他心窩子粉碎。
雖然,以他的聰明才智判斷出這死男人有可能說得全是假話,可是,米妞落入他們之手,整整兩天兩夜,這期間,米妞不可能沒受一點罪,這些人,可是殺人不眨眼,幹盡壞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魔頭。
所以,他的心弦突然就緊崩了起來。
“他胡話。”
一句非常清脆的聲音從船艙後方響直,緊接著傳來了海水落入大海的滴咚聲。
焰君煌尋聲望去,視野裏即刻就出現一個狼狽不堪的女人,女人剛從大海裏爬上了白色的遊艇,單手撐在甲板上,全身濕漉漉的,水從濕衣服上滴淌到甲板上,不多時,甲板上就彙在道淺淺亮麗的水痕。
她的頭發也打濕了,額前的全數貼在了額角上,整張也沾滿了水氣,正趴在甲板上喘熄著,一看就知道她能撐起身沿著白色遊艇底部爬上來,幾乎已經用心了全身的力氣,整個人顯得十分疲倦不堪。
“飛兒。”焰君煌看清了那張臉孔,即驚豈喜,呼喚的聲音幾乎掩藏不住滔天的喜悅。
是的,飛兒還活著,這個消息撞擊著他的腦神經,蔓延在了四肢百胲裏。
飛兒還活著,他仿若如置身於黑暗之中,找不到方向迷路的人,瞬間看到了千萬個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瞬間,將他黑暗的世界照亮,光亮為他指引著迷失的方向,讓他感覺在漫漫人生道路上,再也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