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鈞無所謂地答應道,元旬隻在乎這四個家夥,其他的都不重要,那麼插不插手,又有什麼關係呢!

說白了,蒼鈞心裏,隻在乎元旬的想法。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蒼鈞還在茫茫大道上踽踽而行時,那個時候,他的道心未定,還做不到現在這樣不悲不喜,無欲無求,他的心,空著一塊。

是元旬,在那時與他朝夕相處,走進他的視野,紮根他的心底,他摸著自己的心,感受著不一般的跳動,那是活著的證明,他的人生,一下子鮮活了起來,然後,沒有然後,他的眼中,從此就隻看得到元旬一人,無論滄海桑田,時光變遷,從未改變。

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所以,怨不得別人,天道也正是知道這些,才放過他們。

不是合道不好,隻是晚了一步。

一朝錯,滿盤皆輸。

天道了解蒼鈞的寂寞,大道獨行,高處不勝寒,但他尚在孕育中,無法出來,給不了蒼鈞安慰,縱然他心中滿是心疼!

元旬的出現,是他默許了的。他默許元旬與蒼鈞相遇,默許他們相互慰藉,默許……他們將對方放入心中。他甚至冥冥中指引他們見麵,隻為了……蒼鈞抬頭望天時,眼中那一抹亙古不化的寒冰。

隻是,現在無論多大的心疼,都化作了悲憤,太卑鄙了,他天道大人好心好意幫了他們,結果卻反被咬一口,他後悔了不行麼!

三清啊!那是誰?他定下的聖人,整整三個,鴻鈞要合道,剩下的聖人之位就隻有六個了,蒼鈞一下子要走一半,那是活生生挖走他天道大人的心啊!太不是東西了!天道不住暗罵道。

你問為什麼是暗罵?蒼鈞那廝好歹算是他看重的前同伴,他天道大人給他麵子,絕對不是因為他智商跟不上,害怕那廝,絕對不是!

協商就這麼在天道被氣得心疼肝疼全身疼的情況下,圓滿結束,衝鴻鈞點點頭,蒼鈞拉著元旬,消失不見。

“你就這麼同意了?你就不刁難刁難下?”天道問鴻鈞道,語氣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一樣的腦子,這位咋就不開竅呢?

“刁難?他為本尊,我為分*身,本就該聽他的,再說,你確定……你刁難得過他?”平淡的語氣,說著不容置疑的事實,卻將天道氣得更加說不出話,這個魂淡,實話放在心裏就好,幹嘛說出來,讓他天道大人難堪!

“你……你……”天道想破口大罵,看著鴻鈞波瀾不驚的麵容,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一點反應都沒有,罵了也是白罵。最後,隻好眼不見為淨,閃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去了,至於幹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不是!

千年時光轉瞬即逝,很快,鴻鈞講道的時間來臨。

紫霄宮中,三清還是坐在前排前三個蒲團上,冥河跟在他們身後,宮中人數剛好達到三千,合三千大道,高座上,鴻鈞張嘴,口吐金蓮,道音渺渺,眾人皆沉浸在其中,不知今夕何年。

這個時候的洪荒很安靜,也很美。

芳草碧連天。

方丈島上,蒼鈞元旬依偎著坐在草地上,銀白和墨黑的蛇尾交相纏繞,銀絲黑發,結發同心,雙手交疊,氣息相融,動靜相宜,遠遠望去,宛如一幅水墨畫,自在寫意。

第26章 女媧

遙遠的三十三天外,肉眼可見那一座大而空曠的宮殿,此時正有無窮道音傳出,給宮殿渲染上一種奇妙的色彩——鴻鈞正在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