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沒有引起司各特他們的注意。那兩個人等了又等,酒水還是沒有上來。那個五大三粗的人火了,就衝服務員大罵道:“你們酒店的動作真他媽的慢,不會開酒店就趁早給老子滾蛋!”
河東獅吼一般的叫罵聲惹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司各特等人。那人估計是覺得不太好意思了,便不再罵下去。終於,酒水來了。他打開了瓶塞,聞了聞,沉醉地說道:“這酒真他媽的香啊,老子很久沒有喝道了。”
另一個人年輕的人看著他的眼睛說:“爸,咱們什麼時候過河啊?”
“急什麼?”那個人喝了一口,繼續說,“又香又甜,shit,應該多帶幾瓶——過河得等新格利河結了冰,大概在十月底十一月初吧。”
兒子也喝了一口,有些惆悵地說:“不知他們倆現在怎麼樣了。”
“誰?”
“就是瑞安和那個……那個……他的名字我忘了,尊敬的瑞金帕金森先生。”
“好你個斯蒂芬,竟敢直呼我的名字?”瑞金笑了笑,“就是那個和瑞安一起逃跑的家夥?我也忘了他的名字,我隻記得他那副雪白的牙齒。”
“我記起來了,他叫雪狼。”
“雪狼?!”司各特一聽到雪狼這個詞,在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神經反射一樣地站了起來,其他人也明白怎麼回事了,一同走到了那兩個人的桌旁。司各特首先搭起了訕。
“這位先生,剛才我聽見你談到了一條叫雪狼的狗,是真的嗎?”
瑞金頭也不抬,“是的。”
所有的人都感到心跳加快,一種難以言喻的興奮蓋住了他們的大腦。司各特繼續問道:“那您能否告訴我他在那裏?”
然而瑞金沒好氣兒地說:“我的狗挨你什麼事!”
司各特一聽,一股怒氣噴湧了上來,他猛地拽起了瑞金的衣服,推著他狠狠地撞到了牆壁上,瑞金憑著高壯的優勢踢了一下牆壁,反將司各特狠狠地一推,司各特撞倒了身後的桌子和椅子,撞上的菜和酒翻在了地上,一片狼藉。立刻,司各特又衝了上來,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見狀,眾人趕忙過來勸架,然而司各特和瑞金像是沾了膠水一般黏在了一起,分也分不開。
這時,一名服務員也過來勸架,他嚷嚷著讓眾人給他讓路,很多看熱鬧的人就給他讓了一條路出來。他擠到司各特的身邊,突然一把柄從他的袖口滑出,他靈巧地一彎手腕兒,一把抓住了那柄,一把鋥亮鋥亮的刀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但是畢竟場麵混亂,很少有人能夠注意到這把刀的。他把臉一扭,攥起這把刀向司各特的心髒刺去。
然而,這場麵太混亂了,就當刀即將刺中司各特的時候,邁特不知怎麼地背對著服務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替司各特擋住了這對司各特來說致命的一刀。刀刺傷了邁特的肩膀,當場就鮮血橫流。
當人們發現這一次謀殺並追出去的時候,凶手已經逃之夭夭了。
厄運04
中秋的鹽湖,夜晚變得和白天一樣長。這預示著再過兩個月,鹽湖就會浸沒在無垠的黑暗中了。
夜裏,司各特和周懿康輪流照顧受傷的邁特,貝絲單獨睡在一個房間裏。下半夜,被換下了司各特走進了貝絲的房間,見貝絲睡得正香,便沒有打擾她,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貝絲嘴角淌著口水,顯然她陶醉在了由自己的記憶組成的夢裏。她醒在了希埃拉偉斯宅邸寬大柔軟的羊毛床上,她穿上輕盈的裙子下了床,走出了房間。她沒有穿鞋子,因為地板散發的熱度更使她著迷。準備早餐的母親穿著做飯用的圍裙,熱情地向她打招呼,活潑可愛的孩子們從她的麵前跑過。早起的大法官依舊在門口的石階上看報紙,她走過時,他向她投來溫暖的一瞥。她走到宅邸的後花園,花開依舊,一陣風吹來,飄下一陣花雨,呼呼的風聲夾雜著劈劈啪啪的花瓣雨著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