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

送走馬家阿爹,雲菱唱著歌兒回家。那會屋子裏都打掃幹淨了,秀姑正在給雞和狗喂綠豆水呢。

“回來了?!”秀姑見菱兒與大壯回屋,當即就問東問西,見人都沒事這才放心。

“菱兒要給劉村長治病?這要是治不好咋辦?”秀姑還是擔心道。

“放心吧。”要的就是治不好,平白沒了她兩隻肥雞。而且現在雞和狗都中毒了,得等解毒之後才能吃,今晚她吃肉的計劃又泡湯了!所以劉長長和劉荷玉,必須先讓他們傷口發炎,然後病情加劇,她再好好訛詐一把才能收工!

雲菱還起身去查看了蘇蘇,見孩子臉上還殘留著指甲的刮痕,眸光就忍不住冷了一些。

“咯咯——”大約是因為蘇蘇從張眼開始,雲菱就經常逗弄她的關係,這會子雲菱的手指輕撫上去,蘇蘇就笑出了聲音。

“嫂子今天沒被傷著吧?”雲菱逗著孩子,又詢問蘇蘇他娘道。

“沒事沒事——”蘇蘇他娘很勤勞能幫農活,可此刻她的眼神裏還有害怕。

但總的來說,這一家子都沒事……

夜裏雲菱泡澡的時候,才發現後腰被柵欄劃開了一道口子。因為當時事情太多,倒是一時忘記了。

盛啟看著屋裏少女光著身子處理背後的一道劃傷,那一抹潔白如月華的小身子,倒是有幾分惹眼。

因為看不到背後的傷,雲菱隻能背對著鏡子,扭頭上點藥,還嘀嘀咕咕:“這傷還挺深,恐怕是會留疤,看來得製點祛疤的抹抹。”卻不知道她這麼一扭身,那發育青澀的身體全給人看了去!

盛啟的目光停留在雲菱的右手尾指上,那正是她那一枚銀戒所在的地方。他的眸光停頓了一陣,又看向雲菱的人,接著眉頭蹙了蹙,不知在想何。

等雲菱弄完爬上床睡覺之後,盛啟才落下`身來。而留在他落下`身的那一刻,雲菱那一雙水盈的眼眸張開,正定定的看著他!

那會屋裏已經熄了燈,雲菱隻能看見盛啟模糊的輪廓,以及那冷厲如夜鷹的眼神。她微眯起眼笑道:“你就是前兩天那個窄腰長腿大雁?”

盛啟的眸底挑起了幾分驚訝,他很清楚自己的氣勢。就算無聲無息,一般人看著都要打寒顫,更別說一個十來歲的少女。而且這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你跑到我家來什麼意思?你那天看到我了對不對?”雲菱覺得這話是重點,隨後她又道:“莫非你是來殺人滅口的?”

盛啟終於微眯起眼眸,心說白日裏看著反應還挺快,心思還很縝密,還會布局下套的陰險小姑娘,到了晚上怎麼就變傻了?

“唉——你是來治傷的吧——都蹲在我家大門口的樹上一天了,這會子才下來,我以為你是又飛走了。”雲菱起身要去點燈,下一刻卻被一隻冰寒的手拎住了衣襟吊回床上去。

隔著這麼近,雲菱才看清楚在這個男人的腰上,別著一柄長劍。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楚是什麼材質的劍鞘,但是她不小心碰到的時候,覺得跟這人的手一樣冰冷!

“你不是傷得要死了吧?這手冷得跟死人手一樣!”雲菱嘀咕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你知道我在樹上呆了一天?”盛啟開口詢問,眸底更多了一層詭異。他倒是小看了這個小姑娘,即便他受傷了,可也還沒到鄉野村姑就能察覺的地步。雖然這不是個正經的鄉野村姑……

雲菱聽到盛啟的聲音,感覺像是寒玉崩碎時散出的音符,清冷而餘韻回旋。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伸手揉了揉小巧的鼻梁:“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等我從劉惡霸家裏回來,經過大樹邊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時才知道。原本我以為是瘋狗咬了劉惡霸殘留下的,所以沒有在意。”

盛啟想的沒錯,雲菱確實沒有發現他。隻是她嗅到了血腥味而已,就像他落下`身走過來,帶動了他身上的血腥味,才讓她張開了眼。因為她自己身上那一點傷清理好了,所以不可能是她身上散出的血腥味。

“你對血腥味很敏[gǎn]?”盛啟抓住了雲菱的話意,他這會站在她的床邊約一丈的位置。

“嗯。”雲菱坦白承認。

“很好。”盛啟忽然讚了一句,便又沉默了下來。

“那個,請問這位大俠你這是來做什麼的?”雲菱終究搞不明白這人是來作何的,如果是要治傷,為什麼不給她起來呢?

“治傷。”盛啟甩出兩個字,噎住了雲菱半晌。

“那我起來點燈,你怎麼不肯?”雲菱心說這人有病吧,不過這黑燈瞎火之下,看著人的輪廓還是長得還不錯。難道是臉上長麻子?又或者是有難看的刀疤劍傷之類的,所以不給點燈?

盛啟沒有回答,隻是坐下`身解開了衣袍。雲菱眼眸沒有眨,她很想去點燈!她那天看這人身材不錯,但是那會畢竟隔著衣服啊,沒看清楚啊!

“胸口,肋下,治吧。”盛啟說了六個字。

“摸黑怎麼治?我要點燈!”看看你是個醜男還是美男,前者要收錢,後者可以不收錢!

盛啟已經解開了外袍,露出一片在黑燈瞎火中,還能冒著光澤的肌膚!雲菱看著就更想去點燈了,她有直覺,這是個美男!人家小說不是常說,穿越女都能遇到美男麼?她這一路雖沒遇到歪瓜裂棗的,可是也沒看見一個美男啊!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