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雲菱咋一眼看下去,才發現這小綠有古怪。
眾人看定那穿著丫鬟衣服,渾身衣服卻被抽打得破爛,露出一片結實胸膛的“小綠”,都開始有些嘩然。
“將一名男子,裝扮成丫鬟,調到女兒的院裏。李玉瑩,這就是你這當家主母敢的好事!”雲錫一手將滾燙的茶水潑砸在李玉瑩身上,氣得是渾身發抖!
雲老夫人聽到這話,整個人都被刺激了!她是有默許李玉瑩去做些事,但是毀掉雲菱絕對是她不允許的!因為在雲家裏,如今就這麼一個可以拿得出手的女兒。要她隻是見不得雲菱太囂張,但絕對不會毀掉這扶權的金樹。
“簡直喪心病狂,雲家怎麼會迎娶你這麼一個毒婦!”雲老夫人激動得起身,手中的佛珠狠狠的甩在李玉瑩的臉上。
那佛珠是用上好的玉石製成,這麼一甩上去疼痛非常。直接在李玉瑩的臉上,印下一顆顆佛珠的印子,痛得李玉瑩伸手捂住臉,眼淚都忍不住滴落。
“妾身不知這事!”李玉瑩不承認,她磕頭哭道:“侯爺,妾身雖為府中主母。但府上事務繁多,妾身有所疏忽也不是不可能。這人雖高大了些,但模樣生得秀氣,誰能想到會是個男扮女裝的。侯爺——妾身有錯,但非是有意啊——”
“還敢說不知,這小綠已招供。他本是京都富春班不出名的戲子,你買通了他來府上,讓他來玷汙菱兒的清白。連並你給出的金子,還有看見你去富春班的人證,本候全部都查得一清二楚,你還想狡辯?!”雲錫恨不得踹死李玉瑩。
他不敢想這事若是被李玉瑩辦成了,雲菱的生命被汙,厲王悔婚的倒還在其次。可以厲王對雲菱的用情,隻怕能滅了他縉雲侯府!
雲錫想到這裏,那一把火是壓都壓不住,起身一腳就踹在李玉瑩的心窩子上!這簡直就是要滅他雲家一門的毒婦!
“啊——”李玉瑩哪裏料到雲錫會這麼狠,這一腳是實打實的承了。她隻覺得喉頭一陣腥甜,一口心口血噴出。
“娘!”雲瑞被關了一天,也知道府上出大事了。可是聽到雲錫這些話,他說實話有些呆住了。也就他這麼一呆的功夫,李玉瑩就被雲錫踹了。
“瑞兒——”李玉瑩手捂著心口,呼吸有些痛苦的抽著。
雲錫是行伍出身,這些年身體雖在伶人館破敗了,但底子還在。這麼一腳下去,李玉瑩絕對是收了嚴重內傷。
“爹,娘就是有什麼不對,也是雲家的主母,您不念著她的功勞,總該念著她為您生兒育女的苦勞。”雲瑞跪地磕頭道。
他知道如今的雲菱身份非常,李玉瑩這麼做確實罪責很大。但是他這幾日下來,也完全能明白李玉瑩的用心。想到打聽到的事,雖說雲湘的死不能全賴雲菱,但若非她進京來,就不會有這許多的禍事。
“苦勞?”雲錫冷笑一聲,甩手丟下一片賬本:“這些年當這當家主母,倒是把賬做得極好。本候若是不查,還不知道何時縉雲侯府就成了一座空宅!”
“不僅如此,素雲當年過身,菱兒被盜賊劫持都與你有幹係。李玉瑩啊李玉瑩,本候真沒想到你是這種毒婦!”雲錫痛心疾首道。
雲菱聽此卻在心中冷笑,當年齊素雲的死,雲錫才是真凶。如今李玉瑩落馬,雲錫倒是懂得撇幹淨關係。可是她又怎麼可能忘得了在雲老夫人夢境中知道的真實事!
她沒有殺掉雲錫,那是因為知道如今他過得不好。整日需要到伶人館找人玩弄,成為京都城侯門笑話的他,怎麼可能過得好呢?
沒關係,她雲菱有耐心。對於人渣,她一向都不主張一刀殺了。她是懂得尊重人權的。隻會讓他們自己活不下去而已。否則今日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狗咬狗戲碼,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瑞兒,你過來祖母身邊。這樣惡毒的女人,不配當你的母親。”雲老夫人畢竟愛惜雲瑞。
“祖母,娘就算有罪,請看在她養育孫兒和湘兒的份上,饒了娘好麼?”雲瑞知道近日李玉瑩是罪責難逃了。
“別提湘兒!若非你自幼被送去九曲山那靈山寺,隻怕也要被這惡毒的女人教壞。”雲老夫人卻喝道。
“這是本候給你的休書!”雲錫甩手將休書丟在李玉瑩臉上。
李玉瑩伸手捧著休書,看到其上雲錫寫下的她的罪責,隻覺得心口的痛入到了骨髓裏。她沒想到雲錫可以這麼狠心,到底是幾十年的枕邊人啊!說打就打,說休就休……
“來人,將這惡毒的女人,亂棍打完送官!”雲錫的狠比李玉瑩想象的更猛,直接是要斷了她的生路!
“侯爺!”李玉瑩聽那亂棍打完送關的處置,哪裏不知道這就是要將她亂棍打死!可是憑什麼?!
“還不帶下去!”雲錫看都不看李玉瑩一眼。其實他的手也在袖下握成了拳,但是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這事盛啟的令,否則就斷雲瑞的從軍之路!如此之下,一個沒有軍功的虛晃世子,遲早將侯府帶向沒落。
“爹!”雲瑞不知道亂棍打完就是打死的意思,但是李玉瑩這狀態怎麼經得起打?
“瑞兒,今日起李氏不是你母親!你跟李氏之人,也再無半點瓜葛!記住爹的話,否則打斷你的腿!”雲錫雷厲令道,那氣勢強橫,是他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