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知道十五萬人要偷襲大齊百萬雄師,這可不是件容易之事。搞不好都可能全軍覆沒,自己亦是身陷敵營。
長風見這兩人難分難舍,機智的帶著其餘人退出帳外等著。
雲菱抱了一陣,不好耽擱盛啟的時間,才戀戀不舍的鬆了手道:“去吧,別讓人就等了。”
盛啟眼看燈光下的小人兒溫順,那眉眼間的不舍不加修飾,水眸裏的牽掛更是惹人心魂。她就是他的小妻子,如今他厲王的王妃!
他沒忍住心頭的一片火熱,手掌扣住了那柔滑的下顎,低頭攫住那粉嫩的菱唇。他的手掌撫上那滑膩的小臉,眷戀的輕捏者。這是他的小妻子,會牽掛他為他擔憂的小人兒。
那一刻那種名為“家”的溫暖,縈繞住了盛啟的心房。他從前出征,從未有人如此溫柔的抱住他,戀戀不舍的叮囑他要小心。難怪說美人誤事,他現在都不想出征了,就想躺在這小美人的溫柔鄉裏,再不出門的好。
盛啟的采擷並不長,他雖然不願意離開了,但是也非常理智的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吻罷便毅然鬆開了雲菱,側身大步走出帳去。
不過轉而他又回頭掀開帳門,一雙黑眸星亮生動的凝著她,那朱色的薄唇緩緩上揚,揚起一抹既壞又傲的笑意:“本王都聽清楚了,下次也不會讓自己這般痛苦,你等著。”
盛啟說完話,放了帳子轉身喝令:“走!”
“是!”長風等人都打起精神,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盛啟此時已恢複了一如往常的冰冷,但熟悉他如長風者,就能夠在他微微上揚的唇角裏,讀懂他這心情非常的愉悅!
而那時候帳內的雲菱耳根、小臉全紅了!
“混蛋!”雲菱抱住臉羞罵,什麼嘛!全部聽到了還裝睡,真是太討厭了!最可惡的是居然還回頭來提醒,還讓她等著!
“討厭死了!該死的混蛋!”雲菱隻覺得應當找個地縫把自己埋起來,她說的話明顯到了他那裏就是允諾他胡來的意味。再想想他回頭來交代的神態,雲菱就覺得此番遇著凶惡的狼了!一個不留神,屍骨將不留!
……
當下盛啟出去,雲菱也呆不住。而與其在帳內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如去醫帳盯著。因為沒有有效的辦法,隻能靠掛鹽水來給脫水嚴重的霍亂病患者補充水分,所以這些人短時間內都沒看見成效。
每天還是有不少人死去,嘔吐腹瀉仍舊是不間斷!這讓雲菱的醫術,被一眾軍醫質疑。但礙於她的身份,以及墨夜的壓製,都隻能是在心中質疑而麵上不敢動。
不過雲菱每日自己都會去隔離區內巡視,並且不畏肮髒的給患病者查看,倒是讓軍醫側目。不管她醫術如何,這為人倒是不端架子。
“不好了!宋校尉扛不住了!”一名打下手的醫徒衝撞進醫帳,不想看見了雲菱。
墨夜當即攔住這名醫徒,以不讓他撞到雲菱。
“墨護衛!”醫徒顯然沒想到墨夜還在醫帳內,這時候畢竟已是深夜。
雲菱倒是認得這宋校尉,那是洛州四軍裏的英雄人物。卻也是染病最早的一批人,他是憑借著強悍的體魄和意誌力,撐到了雲菱的到來。和他一批的患病者,都已經死幹淨了。而白日裏看他情況還可以,並不像是快不行的人。
“怎麼回事?”軍醫裏當即有人問道,尤其是洛州軍的軍醫也非常看重這宋校尉,因為這是沙青特別交代要保住,亦是盛啟問候關切過的英雄人物!
“快沒呼吸了,一直在抽搐,跟之前死掉的人狀態差不多。”醫徒忙回答。
洛州軍的軍醫二話不說就往隔離區跑,根本不把雲菱當一回事。雲菱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跟著一同去了。
“宋校尉!宋校尉!”一聲聲焦急的聲音在喊,甚至有自己也病著的將士都圍在了那叫宋校尉的身邊。
“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薄弱,脈象不穩,將斷欲斷,完了!”軍醫診了脈都慌了,這種情況根本就是要死的節奏!
“都讓開!”雲菱脆喝了一聲,墨夜當即在前頭護航。
“這——”軍醫們都遲疑,但雲菱已經插身上前查看。他們畢竟礙於雲菱的身份,都暫時的避開。
“不行,遠遠不足夠。”雲菱看完就知道,多半是因為這宋校尉的體魄較強健,發病起來以這種靜脈注射的速度完全不足以救治。
“剪刀!”雲菱伸手要剪刀,沒有人給她遞,隻有墨夜給她拿了。
雲菱快速的剪開了宋校尉的褲管,同時吩咐道:“再準備一瓶輸液和針管,快!”
“是!”一名年輕的軍醫去準備了。
但是墨夜卻伸手擋住了雲菱的動作:“王妃,男女畢竟收受不清。您診脈便罷,這似乎過了。”
此時雲菱已經將宋校尉的褲管都剪開了,手掌還抹在後者的大腿上!這在眾人看來,屬於傷風敗俗之舉。
“救人要緊。”雲菱將宋校尉的大腿往外展開,再讓小腿彎曲九十度成蛙狀。
“來了!”年輕的軍醫將針管和輸液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