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赫連繁燼喝完杯中酒,開口問道:“準備得如何?”

“一切安排妥帖,隻等九月初九。”秋清風的食指和拇指捏著酒杯,搖曳間有淡淡的酒香散出。

“以她的聰慧,多般能察覺一些端倪。”赫連繁燼又接著飲了一杯酒。

秋清風凝著酒樽,聲音清淡道:“怎麼?小王爺於心不忍了?”

“確實有,忽然覺得不想讓她傷心。”赫連繁燼接著又喝了一杯。

秋清風淺淺揚起一抹笑,如清風白月一般的眸斂了斂,道:“小王爺此時放手也可以,隻不過你要承受的,遠比朕的要多。”

“如果不是知道盛啟也有不純粹的用心,本王絕不會參與此事。”赫連繁燼擰眉,他想到雲菱那張嬌俏絕色的小臉,隻覺得眉頭直跳。

“既然做了,又何必找借口。至於你我二人,便各憑本事。”秋清風說罷,終於把酒樽中的酒喝盡。

“你放心,她自然會選擇本王。”赫連繁燼站起身來,不欲與秋清風再多說,去路而離去。

餘留秋清風一人給自己滿了一杯酒,他雙眸攏了攏,似有一層白雲籠罩住那黑色的瞳孔:“可朕此番做足了十二萬分的準備,就是欺騙也要將她留在身邊。這一世,大明皇後非她莫屬。”

“叩叩叩——”門扉聲起,秋清風揮了手示意放人進來。

隻見門欄外走進一名青年,那麵貌若是雲菱看見,必然要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詳細的再詢問下最近大昌源的情況。

那麼此人正是雲菱器重的,大昌源如今的大掌櫃——同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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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山

張默自從雲菱身邊功成身退,就早一步被盛啟安插入九曲山中。他如今所在之地,正是靈山寺。

並且在靈山寺損失了一百零八士之後,他是新晉被培養的一批靈山寺內部弟子。但是作為弟子,他知道的東西仍舊不多。

唯獨今日他路過靈清上師禪房,在聽聞了一則消息之後,才算是最右意義的密報。但也因此,他現在失去了自由身。

靈清上師用了各種手段,並未在張默身上發現問題。但是這位素來謹慎的道士,並不願意就此作罷。他將張默囚禁起來,說的是以防萬一。

“此去鳳城,邪先生當知自身該作何。解釋盛京此子,會隨你一道。他身上畢竟有那人的血,以他之血壓厲王,也算還彼之身。”靈清上師叮囑。

“明白。”邪先生知道,這是他最後的一次機會。否則他的命運,就跟其餘四名已經灰飛煙滅的同仁一樣。

“應宣此子多半是厲王的爪牙,寧可汙不可信。此番出去你且盯防著他,有時不妨利用之。”靈清上師點撥道。

“這倒是妙哉。”邪先生這種幾百年的老狐狸,自然不會停不明白靈清上師的意思。而這原本也是他的計劃,隻不過因為應宣此人是靈清上師的弟子,他不好開口罷了。如今靈清上師自己言明,正中他下懷。

“此內有老朽設下的玄陣,捏紅色則代表事成,捏黑色則代表事拜。事敗的話,你捏碎此物,必有人解救你。”靈清上師給邪先生準備了完全的策略。

“多謝上師!”邪先生在這位能掐會算的靈山寺上師跟前,一直以來都不敢妄自尊大。因為他甚至懷疑,這位無所不知的老道,可能活的時間比他還長!

而這個想法在冒出的那一刻,就讓邪先生驚出一身冷汗。因為這個猜測如果是真的,那麼這靈清上師到底是人還是妖孽?!

邪先生不知道,他隻清楚靈清上師的魂魄並無缺陷,並不像他們這些活死人……

**

九月

盛啟在鳳城嚴密的監視下,影衛仍舊在正常運作。然而近來有一事讓他十分憂心,那就是張默在預定的時間沒有傳出消息。

這種狀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張默出事了!這對於盛啟來說,絕對不會是好消息。因為張默的位置,以及他能取得的消息,對於現在的盛啟來說非常重要。

“出事了?”雲菱不知何時竄在盛啟跟前,那水眸盈亮,發髻因未出門而有些鬆散。反而顯得她嬌柔溫婉,多了幾分古靈精怪的小女人味。

“嗯。”盛啟伸手抱住雲菱的腦袋,將她抱入懷裏。他的手掌揉著雲菱的青絲:“張默沒消息,可能出事了。”

雲菱伸手抱住盛啟的腰身:“張默為人謹慎,辦事也沉穩。如果沒有消息確實是出事了,但是也不必想著全壞掉。這說明靈山寺有動作,而張默發現了什麼,所以出問題。但是你的布置,以及張默的本事,不可能被查出問題。所以目前來說,還有機會不是麼?”

“不錯。”盛啟將雲菱托上懷中,心頭的緊繃緩緩鬆懈。多數時候,她還能是一朵解語花。能幫他分析一些事,雖然這些他也想到了。可是當話語從她的嘴中緩緩分析出來,聽著又是另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