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他選擇,他依然會這麼殺死盛京。無論他身上有多少消息,有多少可以幫助他的密報。這一切都抵不過,他想要親手殺了此人,為長風報仇的念頭!
“王爺,沒事,還有很多道士。”一名影衛出口,那有些許像長風的呆傻,讓場上的氣氛稍緩。
“收拾一下,帶上俘虜到的道士,回驛館。”盛啟冷聲下了令後,他自回頭去將長風背起。
那時候影衛們都沉默了,他們眼看著素來不親近人的盛啟,這樣將長風背到了背上。那一瞬間,他們知道這是屬於長風的榮耀!那是盛啟對長風的認可,對他的情義!
他們的王爺,雖然平時很冷,雖然少有言笑,但有一顆義心!
……
原本這事就該這麼過去,盛啟應該回到了驛館。掐一下時間,也正好是雲菱被請去豐元帝的時候。
可是盛啟明顯沒能及時回去,因為在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專程在等著他的秋清風——
“本王是否能肯定,你與靈山寺是一體。”盛啟那時背著長風,平淡的開口問道。
秋清風看到了死去的長風,緩緩說道:“本來以為,不須朕出來。”
“那隻能說,你太高看他們了。”盛啟冷漠的回了一句。而秋清風的話,已經默認了盛啟的話意。
“應該說,是朕仍舊小看了你。”秋清風很清楚這其中的計劃,按說盛啟不應該脫離邪先生的製服。更別說還將其反殺,這一切都隻能說他們低估了盛啟的能耐。
但盛啟從前的作為,讓秋清風留了一步後手。那就是他自己,親自在這裏等盛啟。這樣一來便是萬無一失,雖然代價是他的身份曝光。
但是秋清風知道,以盛啟的腦子,必然能想到了這一點。他的出現,隻不過是確認了盛啟的猜測而已。
“那麼現在是要打算如何處置本王?”盛啟仍舊平靜的問道。
秋清風看到這樣的盛啟,反而十分安心。因為這才應該是盛啟的反應,如果不是這樣,那必然是有詐。
“朕想著厲王現在會比較想將長風護衛安葬吧。”秋清風轉移了話題道。
盛啟聽言倒是沒追著問,也點頭道:“不錯。”
“那麼隨朕來。”秋清風聲如清風薄淡,顯得有禮而漠然。
盛啟頷首:“請帶路。”
“請。”秋清風說罷走在前頭,而盛啟則背著長風跟在後頭。
兩人暗中的護衛,都跟隨在各自的主子之後。
盛啟與秋清風的碰撞沒有打鬥,也沒有多餘的語言。因為秋清風知道,盛啟已經沒有餘力。而後者也知道,秋清風既然來了,必然有了完全的策略。
盛啟清楚自己現在沒有內力,強行硬幹隻會讓他的人無價值的犧牲,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這一切的局,才剛剛開始。
隻是盛啟原本沒想到這個開始,會是先以長風的血為祭。如同秋清風低估了他一般,他知道他也低估了對方。可他絕對不能再讓身邊人,因為任何事而死去!
所以雲菱等不到盛啟歸來救她,甚至那被長風安排出來送信的影衛,也被秋清風的人攔截住。是故盛啟給雲菱報的信也沒能送到驛館裏……
而隨著盛啟被秋清風帶走,他與雲菱便被隔絕開來。他們現在都不清楚,對方的情況如何……
**
九月六日,距離鳳城議和日還有最後三天的時間。雲菱在驛館裏,等不到盛啟的任何消息。
在她出事的當天晚上,她一直沒有等到盛啟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大約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可是一整夜過去了,到了現在已經是吃過早膳的時間,她仍舊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
“王妃,您先用膳。王爺必然是有事纏身,興許一會就回來了。”墨夜看雲菱盯著早膳,盯了整整一個時辰了,不由勸說道。
“墨夜,你為人也開始不厚道了。”雲菱有氣無力的說道。
墨夜聽言麵色微微僵硬,倒是不知該怎麼接下話去。
“就算他有事纏身,那麼總會給我遞口信。他如果沒出事,就不會讓我在這裏瞎操心,弄得飯都吃不下。你就是要撒謊哄我心情好點,那也要找些邏輯正確的。”雲菱說話間手托著側臉,那水眸顯得有些浮腫,顯然是一夜未睡的戰績。
“屬下謹記,下回必然想好了再說。”墨夜認真道。
雲菱因此斜眼看向墨夜,後者一襲黑衣站在距離她三尺之外。一身冷峻的氣質,跟盛啟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盛啟的氣場更強大,而墨夜的存在感很微弱。如果你不是專門去尋找並且盯著他,你會不知道或者忽略他的存在。這是作為合格影衛的素質,存在感等於零。
“行啊,不僅人不厚道了,還學會調侃本妃了是吧?下回想好了來欺瞞本妃?”雲菱上下打量著墨夜,後者倒也泰然不動:“屬下不敢。”
“影衛也沒有查到任何消息麼?”雲菱不死心的問道。
墨夜這回卻道:“您用完早膳,屬下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稟報。”
“好啊!王爺不在,你就欺負我是吧?!”雲菱聽說那是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墨夜忿忿道。居然瞞著她事情,居然不向她稟報,這回還跟她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