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心!”素青穩扶住程皇後,後者靠坐在雲菱躺著的榻上。她也知道世間有易容術一說,豐元帝在給她下令時,也特別提醒要檢查屍身是否被易容。

所以程皇後在坐定之後,她便窒息的查看雲菱下顎與頸上的膚色,並伸手輕輕的摸了一遍。然而事實是沒有!

程皇後的手指微顫,她握起雲菱的手指。她清楚後者行醫,手指因多用銀針,尤其食指與拇指上應有細繭。且人的手很難易容,而程皇後認得雲菱的手。

“還是一樣……”程皇後在檢查完之後,下意識握緊這雙僵硬的手!她忽而低下頭靠近雲菱,仔細的嗅了嗅!那是一股雲菱獨有的清甜藥香,與她常年接觸藥材的原因分不開。而這種獨有的藥香味,更不可能被模仿!

“娘娘——”素青有些忌諱死人,看見程皇後這樣親近下去,不由拉住勸阻。

程皇後卻十指緊扣住雲菱的手掌,一行清淚灑落:“怎麼可能是你,你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不應當的,不當如此的!”

“程皇後,如果您也確認,請讓位可好?”一旁秋清風的女侍,見此催促說道。

程皇後伸手拭淚,緩緩側在一旁:“你請便。”

“謝程皇後。”女侍這才靠近雲菱,並且伸手打開帶來的醫箱。進而有條不紊的,一步步進行檢查。

這位女侍的手法,明顯出身醫者。她在仔細檢查了兩刻鍾後,才收手整理好用具。

“如何?”程皇後擔心自己檢查的不到位,尚且詢問女侍道。

“大殿上說吧。”女侍回複道,畢竟程皇後不是她的主子。

程皇後眸光微動,停留在雲菱的身上不願意挪開。但素青已勸道:“娘娘,您還得去大殿回話。”

程皇後再度握緊雲菱的手,隔了一陣才道:“扶我起來。”

“是,娘娘。”素青扶起程皇後,眼神有些懼怕的看了雲菱一眼,心中不由道:您的信奴婢可親手交給了皇後娘娘,真不關奴婢之事。您若真有冤屈,可莫要來尋奴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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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大殿,秋清風的女侍已先程皇後一步在回話。

“啟稟聖上,奴婢經仔細查明。厲王妃身上並無易容痕跡,亦是沒有外傷。但腹內有古怪病源,且肺部有濃煙未散,確實已死無誤。”女侍的回答,讓秋清風驚震!

秋清風知道,自己的這位女侍醫術雖不如雲菱,但也有一些本事。而她既然確定雲菱已故,那麼就不會有錯。可是這怎麼可能?!他不信!

豐元帝在聽完這位女侍的回複後,鳳眸微暗而看向程皇後問道:“皇後,你怎麼看?”

“程皇後身體欠佳,且坐下來說。”程皇後這臉色蒼白如紙,是個人都看得出她身體非常不妥。

“多謝。”程皇後也不再逞強,緩緩坐下軟椅後,才開始說明:“本宮與菱兒雖不算關係十分親密,但也有些許閨閣之交。菱兒身上與尋常女子不同,她之體香是獨有的清甜藥香味。手指因為常年采藥,施針等亦有細繭存在。而這一些,她都有。”

程皇後的話雖然不如女侍專業,但她從細節出發,雖未作出總結。但聽著都明白,她也確定雲菱死了。

豐元帝在聽完程皇後的論述後,開口言明道:“高盛太後,朕有請一事。”

“豐元帝請說。”高盛太後一路顯得十分溫婉,毫不像是一名強勢的掌權者。

“厲王妃為朕侄媳,如今人既已故去,還請將人交由朕帶回京都。”豐元帝說明道。

高盛太後聽言即回:“理應如此。”

豐元帝確實是最有立場的收屍人,這讓秋清風心頭的鈍痛再度發作。那人兒就算死了,他甚至連安葬她的理由都沒有!

可是她不可能就此死去!這不可能的!

但秋清風也知道,現在無論他是否相信。所謂的事實就是——雲菱已死!雖然想不通高盛太後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此刻他已經沒有退路。

“既然兩方都已確定厲王妃確實亡故,那麼議和一事順帝可還有疑義?”赫連繁燼也根本不清楚高盛太後的安排,但他知道後者既然敢於讓人去驗,那麼就絕對不會有問題。而結果卻是如他所想!

秋清風的手指下意識握緊桌案上的茶盞,隨後又緩緩鬆開道:“朕此前言語若有冒犯,還請高盛太後莫往心裏去。”

“本宮的心胸還不至於如此狹隘。”高盛太後緩緩笑道。

赫連繁燼順著氣氛開口:“那麼我五國議和大事,由此刻開始商議。在戰事上,我大齊將從潁州退兵,以自責驛館失火致死厲王妃一事。”

議和應赫連繁燼的話,開始徹底展開!但秋清風的心思,卻更記掛在雲菱的身上,議和之時多半消極對待,並不願意做出一些細微的讓出,始終讓議和有些沒辦法順利展開……

而那時盛啟已經帶著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