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言眸光一寒,落在赫連繁燼身上猶如尖刀!

“正如順帝所言,這厲王妃許是有什麼想法。”赫連繁燼此刻顧不得太多,他不能讓高盛太後將雲菱如何。

“滾!”高盛太後吐出一字,已是被赫連繁燼氣得七竅生煙!

赫連繁燼磕了一頭,起身隨盛啟而去。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傷高盛太後的心,但是若讓後者將雲菱真的殺了,他會追悔終生!他確實很了解高盛太後!

方出大殿,盛啟便冷道:“你倒是會為她找台階。”

“有些事莫要鋒芒過利的好,你這麼做很有可能害死雲菱!”赫連繁燼口氣不善。

盛啟聽言口氣卻緩和了一些:“但以高盛太後的心性,絕對留菱兒下來。如不用激烈的手段,她如何會退讓。”

赫連繁燼聽言無話可答,他知道盛啟說的是對的。但是他並不讚同……

有墨夜事先偵查後的帶路,盛啟要找雲菱並不難。

那會雲菱還在踱步想著怎麼出去,殿門就被推開了。她慌慌張張要回去繼續躺屍,以放低看守之人的警戒心。可惜來者走得飛快,她隻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她跑都跑不贏!隻能一個躍身撲到床上去,趕緊蓋被子!

盛啟跨步進屋,其實已聽到雲菱發出的聲響。隻是這最後一下,似乎力道過重。

看到那床榻上滾成蛹狀的雲菱,盛啟的唇角不由微微揚起。一顆緊繃著的心,也緩緩的放鬆下來。

能將被子改成這樣,是她了。

盛啟也沒開口,他隻走近坐於床榻邊上。

雲菱悶在被子裏,尚且在哀悼自己白撞到的膝蓋。可來人分明已經坐下`身,怎麼不開口說話?

“膝蓋疼了?”盛啟怕雲菱悶壞了,這才淺淺開口。

雲菱聽著聲音隻覺恍然,半天沒了動靜。

“菱兒。”盛啟再叫了一聲。

雲菱“唰”的把被子打開,水眸瞪得老大看著盛啟。

盛啟見小人兒的臉有些蒼白,眼底的青色不散,水眸中隱隱有血絲,知道她最近必然睡得不好。

雲菱從被子裏伸出手臂,盛啟俯身將她抱住。她雙手緊抱住他的頸,淚水不知為何,“吧嗒吧嗒”就掉落。

盛啟伸手心疼的給雲菱拭淚,額頭輕抵在她光潔的額上:“是本王不好,讓菱兒擔心。”

“嗚嗚……”雲菱本也沒覺得有多大的委屈,可是到了盛啟這兒,就不自覺的要矯情。尤其是對著他一雙黑亮含情的眸,整個人都覺得是水做的了。

“菱兒——”盛啟本也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般,還好她沒事。

“別哭了。”盛啟柔聲哄著懷裏的小人兒,那聲音聽在外殿赫連繁燼耳中,心中五味俱全。平心而論,他是希望此刻哄著雲菱的人是他。可是他又清楚,如果是他的話,雲菱不會是這等模樣。

隻有在雲菱麵前,一世冷酷狂傲的盛啟,才會是愛妻如命的好夫君;也隻有在盛啟麵前,古靈精怪的雲菱,才會是嬌柔可人的小妻子。

“膝蓋疼。”雲菱吸了吸鼻子道。

“嗤——”盛啟低笑出聲,手掌扣住雲菱的膝蓋輕揉道:“不能小心一些麼?”

“我怎麼知道是你來。”雲菱抱怨。

“是這邊麼?還是都撞到了?”盛啟詢問。

“就是這邊。”雲菱水眸微眯,享受的靠在盛啟懷裏,讓他給揉著膝蓋。

然赫連繁燼是聽不下去了,不由輕咳一聲提醒道:“議和殿上可還等著。”

“赫連繁燼?”雲菱有些疑惑。

盛啟黑眸微沉道:“嗯,咱們先出去。”

“好。”雲菱聽言知道情況還沒處理妥當。

赫連繁燼差宮女送來雲菱的衣物,其內盛啟幫著收拾完畢,兩人才攜手而出。

“王妃。”墨夜見雲菱沒事,也才算完全安心。如今看兩人攜手而出,這才是緩緩鬆了一口氣。

“咦,墨夜換行頭啦?”雲菱調侃一句,隻看這一眼就知道墨夜在被帶進齊宮後,並未坐以待斃。

“王妃見笑。”墨夜聽得雲菱心情愉悅,他的麵色也和暖不少。

一旁赫連繁燼見氣氛不錯,開了口說道:“本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厲王能答應。”

“你先說。”盛啟尋得佳人,心情自然也是沒話說。

赫連繁燼點點頭:“太後那裏,希望厲王給個台階下。鬧僵了,這裏畢竟是大齊,對於你們來說也不大好。”

“隻要她不咄咄相逼,一切都可以談。”盛啟也知道在鳳城之內,他若真的與高盛太後鬧僵,後果會比較麻煩。當然她並不懼怕這種麻煩,隻是若可以,他也不想多招惹,畢竟又不是閑得慌。

“多謝。”赫連繁燼破天荒道了謝,隻是道完他已別扭的轉身出殿。

而彼時的秋清風,已經接著出恭之名,給靈山的靈清上師傳信……

待到眾人重回議和殿議和,盛啟的氣焰已消減下來。高盛太後也已經在隨墨夜進來的侍衛口中得知,盛啟雖然傷了宮裏的侍衛,但都沒有下殺手。可見他是留了後路,並未打算與她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