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聽清。
小麗俯下`身去,將頭靠向父親:\"您要說什麼?\"她哭著問道。
父親氣若遊絲,但他仍竭力把話說出來。\"對。。。對不起。\"
小麗忽然覺得父親的手往下一沉。
他停止了呼吸。
小麗哭得死去活來。
父親對她曾經的關懷,曾經的深愛和曾經的她以為今生都不會原諒的傷害,一切隨著父親的長逝,都隨風而去了。
當父親在某個深夜,在她熟睡時,對她做出那種難以啟齒的事情時,她曾經想到過去死。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以前所信賴的一切一切,全部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在那麼一個肮髒的瞬間,毀滅得一幹二淨,毫無保留。
母親死得早,而父親一直都沒有再娶,幾年來她和父親相依為命。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父親居然能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他還算是一個人嗎?
看到自己的父親跪在自己麵前,捶胸頓足,涕淚橫流,希望得到她的原諒時,小麗的腦子裏空蕩蕩的。
她不知道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她離家出走了,漫無目的。也沒帶什麼錢。但她幾乎用盡身上所有的錢買了一張車票──不管去哪裏,隻要離開就好。
於是,她到了那個城市,再後來,很自然地,她成了一個小姐。
她曾發過誓,對那個人給她的傷害,今生──永不原諒。
但這人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無論再怎麼樣,這血緣關係是永遠改變不了的。小麗的血管裏,流著的是他的血。
是父親給了她生命,盡管也是他毀滅了她生活的希望,但她又能怎樣呢?
唯一的選擇,似乎就是逃避。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那個人,自己曾經稱之為父親的那個人。
但總有一些東西,無時無刻不在牽扯著她,使她無法釋懷。
處理後事用了好幾天的時間。
然後是辦理一些繼承的手續。
現在,小麗的身份不再是一個為了生計而奔波的女孩了。
她成了永信集團的最大股東。當然,這集團是她父親留給她的,除了這集團以外,還有一些動產、不動產等,這數目非常可觀。
小麗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感覺。她寧願自己象一個平常的女孩一樣,過著平淡的日子,沒有一個難以啟齒的過去,隻要有一個自己愛著的人,那就足夠了。
能讓她有個安慰的是,她現在有了阿勇。
她深信,阿勇很愛她,她自己也深深愛著阿勇。
雖然,他為了事業,有時不得不在外麵應酬,不過,以後他不需要再這麼辛苦了。
在這些天裏,她心裏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他。他的生意談得怎麼樣了?是否已經把那個大單子談下來了?
其實這單子是否談成已經不重要了,對於她來說,在阿勇眼中所謂的大單子,可以說微不足道。
她想讓阿勇辭了那公司的工作,過來幫她。畢竟她覺得自己不適合做生意。她相信,阿勇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在那家小公司,對阿勇來說太屈才了。
馬上就會有一個空間讓你來自由發揮了,阿勇。
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期望的。
在這期間阿勇也打了幾個電話給她。
問她這裏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有些複雜。她這樣對阿勇說,不過快了,再有幾天我就回去了。
她並沒有告訴阿勇詳情,因為電話裏說不清楚。
她想等自己回去後,會向阿勇和盤托出這一切。
不會再瞞著他了,也不用再瞞著他了。
\"操!\"
一個杯子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永信集團的副總,也是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張權,正在發著火。
\"***!何老頭死了,他女兒又回來了,還說要請會計師事務所對集團搞清查,搞什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