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兩年以後,她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至少表麵是這樣。

車是藍恬開的,可能因為薛家正和黎華待會兒多少要喝點酒,所以女人開車比較保險,開的是一輛白色寶馬nimi,算低配,也得差不多三十萬。我琢磨黎華和薛家正應該不能開這麼娘炮的車。

那個瞬間,我心裏挺落寞的。我是個挺世俗的女人,會虛榮也會比較,當初我接到戲拍,曾經一度很拿自己當個玩意兒,但現在兩年過去,每個人似乎都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方向,而我就是一分文沒有的廣告業務員。

我連駕照都沒來得及考。一下子,在我心裏藍恬就把我比下去了。

看見他們了,也不能不打招呼啊,還好是離得有點遠,黎華本來在跟薛家正和藍恬說笑,薛家正腳步頓了一下,先看見的我,然後黎華也看過來,表情明顯是愣住了。

他可能沒想過我會出現在這裏,他可能以為我現在還是一大忙人,沒空參加小老百姓的婚禮。

這是個陽光非常明媚的五月天,明媚陽光照耀下,我看不清他望著我時的眼神,隻覺得他一身銀灰色休閑西裝,身形挺拔,乍一看去像個精致的小王子,藍恬是公主,薛家正是騎士,都很高端的樣子,而我是一仰望著他們的黎民百姓。

有時候我甚至不敢相信,那個小王子曾經被我怎樣地搓圓捏扁狠狠禍害過。

隔著幾十步的距離,我搖了搖手裏的信封,這就算打完招呼。藍恬有點激動,想跑過來跟我說話,薛家正自巋然不動,黎華牽開唇角微微笑。

我就這麼跑了,穿著皮粉色的露肩雪紡裙,裙擺招搖在晚春初夏的微風裏。

我知道我和黎華終有一見,我以為我會若無其事地對他說哈嘍,但沒想到,原來心態是如此地狼狽。

我像個欠債的人,時刻小心提防著自己的債主一樣提防著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懼怕他什麼,反正我坦然不起來,但這並不能證明,我對他依然舊情難忘。

新娘很忙,燕小嫦沒工夫管我這些小緊張。黎華他們是來的晚的,賓客到齊以後,這邊的婚禮也該正式開場了。

好在,燕小嫦找了四個伴娘,那邊也有四個伴郎,舞台上呼啦啦站了一票人,我隱匿在其中,目標並不算大。

黎華他們被安排的座位,距離舞台不算很遠,我在上麵很容易能看到他,但他基本不大注意舞台這邊,一直在和桌子上的幾個老同學講話。

伴郎和伴娘一起做了個小遊戲,伴郎輸了罰喝一瓶啤酒,要一口氣喝完。伴娘輸了,要給相應的伴郎抱一下。

我特麼光顧著緊張了,就輸了兩個會合,主持人吩咐伴郎過來跟我擁抱,我謹慎地往台下瞟一眼,發現黎華投過來的涼涼的目光,笑嘻嘻地對主持人說,“要不我也喝酒吧?”

主持人不幹,加上新郎官那邊的人起哄,老娘就咬牙給他鬆鬆抱了一下。這波伴郎年紀都比較小,姐給你當眾抱一下,也就不說啥了。這個抱了我的伴郎孫子回去以後,不知道他們伴郎那邊密謀了什麼,下次我輸的時候,他抱我就抱得緊了點。

我這讓人抱著,手也不知道該往哪放,就覺得今兒這人丟的不行不行的了,也不敢去瞅黎華他們那幫人什麼反應。

先不說黎華,那邊那幾個,誰不知道我叢優是黎華的前女友啊,這一個個看在眼裏,估計腦袋裏都得想點有意思的玩意兒。

我打算活動結束,吃完東西趕緊找個理由遁了,省的有老朋友過來跟我話家常。

這邊這個小伴郎抱我的時候,手上還有點小動作,當時因為心裏太緊張,我也沒太注意。遊戲結束以後,我們被轟下場,到伴娘席坐著看台上一個個上去發表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