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比起W市真的算不上冷。道路兩旁古樹林立,雖然不比夏天時候的鬱鬱青翠,但冬季的樹林,別有一番蕭瑟的韻味。路上還會有其他的小夥伴,這條線路一年四季都有人在走。有時候我們會停下來,和路過的人聊幾句,請他們幫我們拍照片。
我說我要拍很多很多照片,然後回去搞個超級大的相冊,黎華摸著我的小臉兒,意味深長地說:“等進藏以後你可能就不這麼說了。”
因為我這人特別愛美,完全不能容忍自己有不美的照片流傳下來,但這一路真的走下來,人會風吹日曬得完全沒法看,這個時候我還沒想到這麼多。
然後我們在四川就遇到了降雨,這都什麼天了,還下雨。前麵的小路淹得跟一小池塘似得。我穿著雨靴全副武裝,推著車子跟在黎華後麵走。
淌水是很累的,這是我第一次覺得累得不想走了,想打退堂鼓,其實我們才上路一天而已。黎華扛著他的車走在前麵,回頭看我一眼,對我做了個親吻的口型,我沉沉舒了一口氣,繼續跟上。
山路很多,上坡下坡,我這體力完全不行,我還是經常會有為啥跟他來受這個罪的想法,但一想到他那句,“到終點了,我就娶你。”
什麼都能咬牙忍。
他想搞個浪漫的求婚,做了這麼長的鋪墊,我不能不配合不是。這個季節,倒是也不用怎麼擔心我最害怕的山體滑坡,這一路我們走走停停,看了很多風景,除了有點累有點冷以外,暫時沒遇到什麼艱險。
我覺得黎華如今的樣子很帥,像個追風的少年,不過我們出門的時候,他忘記帶剃須刀,胡子沒刮幹淨的樣子,看上去又很有男人味兒。
我們在夕陽下拍照,山水和天空混為一色,峽穀中參差幾戶人家,天蒼野茫有牛有羊,我用嘴唇摩攃他的胡茬,盡管曾經多次分離而後相擁,我和他之間,從未靠得這麼這麼近。
作為一個舞者,黎華也是可以很浪漫的,隻是之前都沒太有時間浪漫,或者不愛做表現於形式上的浪漫。但女人是天生的形式浪漫主義者,女人喜歡用眼睛看,而不是用腦子想。從這方麵來說,女人比男人稍微膚淺了點。
黎華用雜草給我編過花冠,我問他有沒有女神的感覺,他說還是比較像女神經病。
我們基本是經過哪裏住哪裏,這邊有很多專門為驢友開放的旅行社,唔,就是隔音不太好……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又開始折騰黎華。因為以前在一本雜誌上看的文章,說旅行時身心愉快,受孕的幾率很大。我琢磨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兒,不如抓緊時間懷個孩子玩玩兒。
黎華很無奈,委屈巴拉地說:“騎了一天車,晚上還要騎你,累。”
我說:“那要不然我騎你?”
說著我就往他身上翻,他給我按住,咬了下我這瑩潤如玉的肩頭,歎口氣,“這種體力活還是男人來做吧。”
其實他現在偶爾貧個嘴什麼的,我還是挺喜歡的。不過不能太頻繁,頻得跟喝多了似得,那就不是黎華了。
仗著他現在有花不完的錢,為了旅途更輕鬆自由,我們是輕裝上陣,隨身帶的行李很少很少,每段路必要的東西,基本是走到哪兒扔到哪兒。偶爾享受下這種揮霍的筷感也不錯。
那天我車子壞了,黎華就幹脆馱著我,經過一段下坡的時候,他忽然嗨了,雙手脫離車把,呈一副飛翔的姿態,嘴裏大喊著:“叢優,我愛你——”
我在後麵摟著他的腰,想著他這一直一直壓抑的感情,可終於釋放了。要是天天都在旅行就好了。
我活二十多年,沒覺得這麼幸福快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