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的你們都是好人,壞事兒都是我在幹呢!”
“唉行了行了,”黎華也會攪混水,當著我的麵就說,“她一更年期婦女,你跟她較什麼勁。”
我能想得到,他這邊一扭頭,回去跟他媽會說,“優優脾氣就這樣,有什麼說什麼,沒壞心,您別往心裏去。”
我跟黎華說,“你別跟我拿那一套,我爸都玩兒爛了,《雙麵膠》你以為我沒看過呀!你媽對我這態度,一天處理不好,咱倆就別想好好過。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得罪她了,不就打過一孩子麼,他媽的還不是因為你!”
說到這地方,黎華也有點生氣了,嘴唇又給我抿成一條直線,吸了口氣,沒舍得說我。
“大半夜你鬧什麼鬧,睡覺。”
我不睡,拿起來手機來要撥他媽的電話,“我今天非得跟你媽把事情縷吧明白了!”
黎華搶我的手機,嗬斥我一聲,“你有病啊,還嫌不夠亂啊!”
“我有病?”我就怒了,決定跟他吵一架,我說:“黎華你摸摸良心,我有病還是你媽有病!”
黎華又瞪我,他見不得人罵他媽。因為婆媳關係和老公吵過架的都有經驗,這時候還談什麼理智,什麼委屈都往外抖摟,我說:“打從去年恬恬出事兒,我什麼時候跟她不是好聲好氣的,她為她幹女兒成天指使我就算了,我在浙江呆不下去跑北京來躲著,我也認了,她看不上我家嫌我家窮,我也不說什麼了。又是恬恬,她有這閑工夫來數落我,怎麼不去好好跟恬恬談談,讓她別去試那個破鏡,她找我有用啊!”
我叨叨叨叨,叨叨得過癮呢,黎華直接不搭理我,從床頭摸了手機去客廳。人沒了,我再叨叨沒人聽,也懶得說了。
就是心理覺得慪得慌,多難啊,我跟黎華談個戀愛他咋就這麼難啊,什麼破事兒都讓我趕上了,神煩!
然後黎華在外麵跟他媽打電話,剛開始也都挺客氣的,說著說著也快吵起來了,後來黎華跟他媽說,“她要演你就讓她去演,人家二十來歲的大姑娘,成天什麼事兒不幹,你還能給她栓腰上啊!”
黎華這態度我還比較滿意,等他拿著電話回來,蒙頭進被窩睡的時候,自覺剛才態度太差,在被子下麵踢了他一腳。
“幹嘛!”
我又踢他一腳。
“幹嘛!”
我沒吱聲,黎華直接轉過身去睡,說了一句,“叢優你現在膽子真不是一般肥,你連我媽都敢罵了。”
我本來反省來著,他這麼一說,心裏又不爽了。縮進被子裏,背過身去睡覺,他不抱我我還不抱他呢。
第二天睡醒,又跟沒事兒人似得該幹嘛幹嘛,我給他整理東西,送他去機場,然後路上才忍不住拿出來提一提。
我們的重點不在我和他媽吵架上,而是藍恬為毛線想去演戲。
如果說她沒出過事兒,她想演戲,我非常能理解,就和我當初想演戲一個意思。那種換上戲服,進入另外一個靈魂,去詮釋感悟別人的人生的感覺,是非常爽的一件事情,沒有經驗的人可能輕易體會不到。
黎華應該是能體會的,舞蹈表演也差不多是那麼個意思,這都是藝術。隻不過現在這個浮躁社會裏,舞蹈顯得高雅點,拍影視劇在很多人看來挺低端的,就是一工作而已。
黎華說:“那恬恬現在這個歲數,就這麼在我媽跟前兒,提前過上晚年生活了,總也不是那個意思。”
是啊,她最好還是有些自己的事情可以做,隻是這件事不一定非得是拍戲。也就是到此刻,我才徹徹底底地明白,當初黎華總想攔著我,不讓我進演藝圈的原因。他那時候擔心我,就和我現在擔心藍恬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