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衣服掛進櫃子裏,我就沒怎麼穿過。也不是不舍得穿,總感覺心裏有個坎兒過不去的樣子,我也知道它好看,可是穿上我心裏別扭。
之後我拚命學習拚命考,第一個學期就拿到了獎學金,開學後拿到獎學金第一件事,就是把李拜天叫出來,然後把那件衣服錢給他。
李拜天可無語了,但是又知道我是個什麼性格,收那幾張百元大鈔的時候,一副咽髒水的表情。但是我自己心裏舒坦了,馬上就笑嗬嗬地說,“走走,給你機會請我吃飯。”
他的表情才好看了那麼一點兒。
對於李拜天能花錢這事兒,我心裏挺有些意見的,隻是我不是他家裏人,輪不到發表什麼意見。
後來實在忍不住發表意見,是下一個學期,我們兩個一起在學校附近吃飯,他朋友打電話過來,讓他去XX路幫忙結個賬。
這種事情,我跟李拜天在一起經曆了好幾回,他那些狐朋狗友,總是幹這種臨時借錢,借了又不還,或者到要結賬了,才把李拜天叫過去湊熱鬧,然後讓他掏錢,或者幹脆直接找他結賬的事兒。
這種事兒有一回兩回還行,總是這樣,而且幾乎所有人都這樣,作為外人我很看不進眼裏。
我跟著李拜天一起去了那個XX路,這次叫李拜天來掏錢的是孫鵬。孫鵬請個姑娘喝咖啡吃冰激淩,尼瑪才兩百多塊還至於叫別人來付賬。
李拜天在前台結賬,孫鵬大大方方地說了句,“謝了哥們兒,回頭請你吃飯。”然後去牽了自己約的姑娘打車走了。
我特別看不得這個孫鵬,覺得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李拜天挑挑眉毛,看著那邊哈根達斯櫃台,問我:“吃麼?”
我瞥他一眼,沒回答,不悅地說,“你跟那個孫鵬有什麼好的呀,還回頭請你吃飯,哪次吃飯不是你掏錢!”
李拜天說,“這有什麼,朋友麼。”
我說:“你怎麼就這麼大方啊,什麼朋友,就是個坑你的。”
李拜天不愛聽別人說自己朋友的壞話,我覺得他這孩子就是缺心眼兒,雖然那個孫鵬除了蹭吃蹭喝能吹牛逼以外,也沒幹過什麼對不起李拜天的事。李拜天念孫鵬的好,是念個什麼好呢,就是他剛來北京那年,不懂事,把自己爸媽招惹了,然後家裏不給錢花了,孫鵬養了他一個星期。
就這麼點好處,就給他收買了。真行。
李拜天不高興了,不解地問,“我花點兒錢你著什麼急啊?”
我說:“你怎麼不知道心疼呢,你的錢不是你爸媽掙來的呀,給你錢也不是讓你這麼花的,養那幫什麼朋友。”
李拜天更加不悅,“我花我爸媽錢關你什麼事兒!”
我瞪他一眼,自己回了學校。
我跟李拜天就這麼鬧矛盾了,算是認識以來鬧得最大的矛盾。我也知道不關我的事兒,也可能是我太不拿自己當外人,我看李拜天那幫朋友蹭他的,我就不高興。我覺得那幫人跟狗一樣的,明明是狗吧,還成天擺一副大哥的表情,什麼玩意兒!
李拜天就是一傻逼!
我挺長一段時間不願意搭理他的,李拜天也不來搭理我。但我還是該怎麼過怎麼過,我發現一個規律,每次隻要李拜天長時間不聯係我,我就會特別專注於學習,這幾乎已經形成了模式。
所以他不打擾我,不見得是壞事。
但是他不打擾,還有別人會打擾。
我在跆拳道社團被學長追求了。剛開始也沒有很明顯的追,就是我訓練的時候,他沒事兒來指導指導,時間長就看出貓膩來了。
但我看出貓膩來的時候,我已經跟學長關係混的不錯了。這個學長的外形我不喜歡,長的精瘦精瘦的,我喜歡李拜天那種有點小肌肉小線條的,說白了,還是喜歡李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