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的,過幾天他會帶人來安排裝修。
他說:“這實際上就是個倉庫,放器材的地方,我要做全北京城最頂級的攝影師。”
燈光很暗,幾十平的空間裏,承載李拜天的理想,看著他意氣風發的模樣,要不是他將給別人的孩子做爸爸,我會更愛他的。
我說:“開影展?”
他搖頭,“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拍好的照片。”
“加油。”
“那你呢?”他轉頭,含著些不舍的情緒問我。
我們即將畢業,大約也即將離開那個隔板出租房,然後在各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所以會有些不舍吧。
我說:“還在安排。”
我是個運氣很好的畢業生,好多大學生說就業難,我一點也沒覺得難,擺在我麵前好幾份工作呢,現在是我挑工作,而不是工作挑我。
當然,這都是我在大學期間,以及實習期間打下的良好基礎,才為自己創造來的開闊的選擇空間。
之後我們各忙的。
再一次碰到,還是在那家酒吧,我和小邁的一幫朋友在一起,因為小邁在國內的工作即將結束,要去下一站了,大家給他送別。
那天我喝得就有點兒多,小邁站在我旁邊,伸手攬住我的腰,用英語跟我說了兩句有些甜蜜的話。
他們外國人比較開放的,小邁沒在國內找穩定的女朋友,是因為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走,但卻有意思想在離開之前,跟我發生點什麼。
我這會兒喝高了點,認為這是國外人的開放禮節,就沒太在意這個摟摟抱抱的動作。小邁問我,“可不可以吻我?”
我笑著看他,沒這個打算。然後小邁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於是踮起腳,在小邁的臉上親了一下。
相視而笑,他鬆手,我轉臉看見李拜天從自己的朋友群裏走過來,拉我的手腕,很嚴肅,“你該回家了。”
☆、039 心情不好
他幹什麼呀,在這個酒吧遇見又不是一次兩次,因為這邊是個慢吧,不是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所以我才會喜歡來。而李拜天最近也不泡烏煙瘴氣的地方來,工作室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白天聊完工作,晚上小夥伴就可能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休息,聽聽音樂之類的。
之前我們遇到,也就是各玩兒各的,不怎麼打招呼。要是散場的時間合適,就一起回家,要是有提前走的,最多就隨便交代一聲。
今天不是送小邁走麼,所以玩得開了點,多喝了些,多呆一會兒也是一定的。但我也不傻,我肯定不能把自己真灌醉了,總記得回家的路的。
李拜天拉我,我挺不情願的,把他的手甩開,“幹什麼呀,我這邊還沒結束呢,你要走就先走吧。”
李拜天抿著嘴巴瞪我,心裏可能做了翻思想搏鬥,還是好聲好氣地說,“你喝多了該回家了。”
然後又要直接拉我走,我就是真要走,也得跟朋友打招呼啊,不然多沒禮貌。我再甩他的手一次,說:“我明天沒事兒!”
我明天沒事兒,所以我今天想玩兒多晚就玩兒多晚。怎麼了,姐姐大學四年都沒玩兒過,現在朋友要走,玩兒一下怎麼了。
但李拜天對我和老外廝混這件事情很有看法,他覺得我現在變開放了,世俗了,他不喜歡。他覺得外麵全都是和自己一樣的壞人,跟女人做朋友,都是為了占便宜。
誠然,我不是個傻子,我知道很多人做朋友的初衷,有可能是想站便宜,但交情是交出來的,我可以保證,我的絕大部分朋友,對我是尊重的,隻要我不同意,他們不會強迫欺負我。
因為有這份自信在,所以我覺得李拜天很無理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