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拜天自己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這是兩天以來,我主動對李拜天說的第一句話,李拜天瞥我一眼,“你看不起誰呢,我也進過校隊的好麼?”

“嘁,CUBA的時候也不知道誰一場就被換下來了。”

“喲,你還關心CUBA?”

李拜天這麼一說,我忽然不說話了。當時CUBA在北京的分賽場,民大的比賽我確實去看過,隻是李拜天不知道。我就記得當時花癡特別多,女生嘴裏都在叨叨什麼民大8號,然後各種開扒這個8號的身家老底。

那幾場比賽,不知道幫李拜天收獲了多少花癡少女心。

女生看籃球賽,多半都是去犯花癡的,這一點李拜天很明白,於是又損我一句,“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少女的時候呢?”

我也不讓著他,“可不是麼,我現在還能拿自己當一少女,你都要當爹的人了,跟少女較勁有意思麼?”

李拜天瞥我一眼,抿嘴不說話了。

據我所知,劉舒雨已經快到預產期了。等那孩子真的確定了是李拜天的,我等著看他的熱鬧。

袁澤笑著聽我和李拜天鬥嘴,他向來都不參與,就是十分淡然地圍觀,覺得好笑的地方,也隻淺淺地笑,從來不像李拜天那麼誇張。袁澤是一個很內斂的人物,但不讓你感覺陰沉。

第二小節,袁澤就被安排上場了,上去以後就被沒替下來過。對於籃球戰術我不懂,跟袁澤混熟以後,才知道有“第六人”這個說法,袁澤經常打第六人。上場以後,就是絕對主力。

袁澤上場了,我和李拜天隔著一把椅子坐著,也不說話,就專心地看他打球。李拜天估計是真的在看球,我又看不懂,主要就是在看袁澤。

上次看袁澤打球,那都是高中時候的事情了,水平與現在自然不能相提並論。總結一個字就是——快。

我果然還是個少女,且是個心懷熱血的少女,我現在看袁澤就感覺很帥。會注意他每一個專注的表情,對隊友比劃的每一個動作,運動奔跑時,小腿牽扯起來的肌肉。

那種有力量的感覺,使我感到振奮。

看著看著,冷不丁想起袁澤喜歡我這事兒,於是看袁澤的目光又有些不同,甚至內心忽然有了砰砰然的感覺。

在砰然的那個瞬間,我看了下李拜天。他像個傻子一樣,目光緊盯球場,一愣一愣,一動不動。

似乎真的不比袁澤強。

有袁澤比著,我嫌棄李拜天的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了。

比賽結果並不重要,之後袁澤在這邊玩兒了兩天,我跟李拜天作陪,和他一起逛大北京城,故宮頤和園之類的名勝古跡。

爬長城的時候,差點沒把腿給我累斷了。我和李拜天最近都很缺乏運動,八達嶺爬了四個領,已經覺得完全沒有力氣。

但為了一句“不到長城非好漢”,還是咬牙陪袁澤到底。李拜天還好說,我是真心要累趴下了。

扶著大石頭,我按著自己的大腿艱難地上台階,李拜天回頭看我一眼,對我伸出一隻手來,“至於麼少女,來我拉你。”

我把他的手打開,才不要他拉,嫌棄死他了。我絕對不會拉一個作為別人爸爸的男人的手,所以我這種女人,即便再愛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去給別人當小三。

又強撐了一個領,袁澤看我真的不行了,說:“要不就到這兒吧,咱歇會兒就下去。”

此時天光正好,北京的郊外景色宜人,山上一絲小風,如果不是因為太累,倒是會吹的人心曠神怡。

我望著近在咫尺又似遙遙無際的山巔,內心有一絲不想放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