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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美麗的這個男朋友,不會玩兒我們老家的規矩,總是輸,沒幾把下來,脫的隻剩下背心了。
然後到叫地主的時候,他還要。王美麗就不樂意了,大大咧咧地說,“你怎麼回事兒啊,人家倆人還板正穿著呢,你脫這麼著急幹什麼,忘了我怎麼跟你說的?”
王美麗的男朋友服從地笑一下,不要了。
我隱約察覺出來苗頭不對。王美麗這怕不是想脫我和袁澤的衣服,然後促使我們倆幹點兒什麼吧?
袁澤就總是在笑,不發表看法。我覺得他肯定也看出來了,但他不能直說,再說這說不準也合了他的心意呢?
剛才在KTV,王美麗和男朋友合夥灌我酒就沒有成功。
後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就換了個規則,不脫衣服了,輸了的蹲著打。王美麗的男朋友繼續不給力,蹲了好久好久。
我打了個嗬欠,把牌放下,“好了美麗,我得回去了,明天還上圖書館搶座呢。”
這是考試前期,圖書館爆滿的。
王美麗特別失望,說:“這離學校也不遠,哎呀這麼晚了,要不你們也在這兒住下吧,”說著捅了下她男朋友的胳膊,“你再去開個房間。”
男朋友準備穿鞋出去,我清嗓子瞪了王美麗一眼,表示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讓她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
王美麗撇下嘴,收回眼神,“好吧那你們走吧……雪兒你不愛我。”
我笑一下,撓撓她的頭發,“好啦,知道你最乖了。”
我和袁澤一起走出來,打車到小區門口,老規矩,他會步行送我,起碼送到電梯口。天上飄了雪,我一直覺得北京的冬天,有股特別的風韻,尤其是落雪的時候。
袁澤念叨我的名字,“問雪問雪,問什麼呢?”
我說:“你想問什麼問什麼。”
他停下腳步,轉身看我,依然是笑容款款的模樣,這個人淡得像一縷微風,淡得讓你覺得存在感很弱很弱。
可是存在感再弱,他也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就在我身邊。
雪花飄飄灑灑,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有一雙深邃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尤其感覺會說話。路燈昏黃的光,自然地傾灑下來,你在路燈下仰頭看過雪麼,仿佛燈下就是一個小世界,這個世界中純潔的塵埃飛揚,不會落地,一直在飛一直在飛,特別夢幻的畫麵。
此時我看到的袁澤也是夢幻的,夢幻得我終於理解了王美麗的花癡。
袁澤微笑,說:“我想問你。”
我認真地看著他,眼睛大約閃著光,“嗯,你問。”
“我想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他看看我的臉,那眼神兒看得我有點緊張。
我可能是被場景觸動到了,也可能真的因為袁澤本人而蕩漾了,如開玩笑一般,說了句實在話,“在想你啊。”
這是真的,他就在我眼前,這時候我不想他想誰,隻是沒有具體地想他什麼,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灌滿眼底且漂浮在心上的。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袁澤眨了下眼睛,表示吃驚,“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怎麼就吃錯藥了。”我覺得有些好笑。
他說:“你平常都不是這樣的,今天嘴巴怎麼這麼甜?”
“有麼,難道我平常很凶?”
我平常不是凶,隻是習慣性和人保持距離罷了,至少不會說在想誰之類的話。袁澤不回答,隻是微笑,伸手觸了下我的頭發,五根手指稍稍插入發絲。
他的手是溫暖的,我的耳朵是凍得快要僵硬掉的,手掌觸碰耳朵,瞬間有種顫唞的感覺。
我看著他,笑地有些尷尬,袁澤微微靠近,越靠越近,我不自覺得抿了下嘴巴。靠到很近很近,差不多我們的臉還差兩公分的時候,他問我:“你該不會推開我吧,要是會的話,我就不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