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四下張望幾眼。
李拜天清清嗓子問了一句,“你冷不?”
我老實巴交地回答,“有點兒。”
一般電影或者小說裏,這個時候不是改男人脫外套給女人了麼,但是這是誰啊,這是李拜天啊喂。
他點點頭,把自己的衣服拉鏈往上拉了拉,“我也是。”
我嫌棄地看他一眼,忍不住說了,“靠李拜天,活該你沒有女朋友啊!”
李拜天抱著胳膊老農民似得哆嗦兩下,也很不屑地樣子,“就你說的,脫衣服那是男朋友幹的事情,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我說,“是啊,我今兒陪你等了這麼久,你以後的女朋友得謝我,幫她幹了這麼大個事兒。唉你以後得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啊?”
李拜天依然在哆嗦,“不知道,你覺得呢?”
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如小清那般單純,我覺得她鎮不住李拜天,如顧嵐那般有風韻,又感覺經曆太複雜女人,不適合李拜天。
我說:“你隻能找王美麗那樣的了,作,倆人對著一起作,那日子得多熱鬧。”
李拜天歎了口氣,說:“其實王美麗也沒什麼不好,就是一沒什麼壞心眼兒也沒什麼腦子的小姑娘。”
李拜天雖然平常對王美麗態度很不好,但那是因為王美麗對他態度不好,他本人其實對王美麗沒什麼成見。他就是個別人怎麼對他,他就怎麼對別人的人,就算心裏不計較,表麵也要裝計較,這是他做人的習慣。
他接著說,“其實見過這麼女人,覺得除了表麵那張皮,其它都是一樣的,越了解越一樣,不都是人麼,七情六欲的,”扭頭看我一眼,挺惆悵的模樣,“我覺得我現在對女人都沒什麼興趣了。”
雖然,雖然在李拜天濫交的時候,我很看不上這種行為,希望他改,但絕不是希望他這麼個改法,這是要皈依我佛的節奏。
我說:“一樣歸一樣,但感情是相處出來的,你看這路上過去的人,除了長的不一樣以外,對咱們來說沒區別吧。可是對有些人來說就有區別,因為有相處出來的感情,你都不和人相處,沒有感情,當然每個人都一樣。”
李拜天問我,“咱倆認識多少年了?”
我沒怎麼細想,回答,“十一年,從我第一次見你到現在,十一年。”
“第一次見我?”李拜天顯然沒什麼印象。
我說:“嗯,在那個籃球場,當時你穿一件紅色的衣服,一個人打籃球,然後走了。”
李拜天想了想,搖頭,“不記得。”
果然,我第一眼就記住了他,但是他對我完全沒有印象。相處可以相處出來感情,但對有些人來說,其實真的一眼就夠。
“十一年,”李拜天頗為感慨地念了下這個數字,“快趕上我半輩子了,除了我爸媽奶奶我姐,身邊兒認識時間最長的就是你,不容易。”
是,我也是。
李拜天接著念叨,“幸虧袁澤是我兄弟,要不以後你跟人結婚了,我都不好意思再聯係你。”
我愣一下,聽到結婚這個詞,怎麼覺得有點別扭呢。
我沒回話,李拜天說,“哎袁澤最近忙什麼呢?”
“他媽生病了,肝硬化。”我回答。
李拜天坐端正些,問我:“你怎麼沒回去看看啊?”
我說:“我一定要去麼?”
李拜天說,“當然了,他媽不就是你媽麼?”
我舔了嘴唇,“哎呀,我們還沒發展到那種程度。”
李拜天表示質疑,“難道你們不是照著那個方向去的?”
“是啊。”我回答。
連李拜天都知道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是耍流氓,我跟袁澤肯定不算相互耍流氓,但是確實距離談婚論嫁還很有些差距,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