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地,距離這裏不算很遠,隻是車子開不過去了。

從後備箱裏拿出準備好的上墳祭品,那麼一大包,我和袁澤表示有點誇張,土豪就是土豪。

正打算往他家圈的地走,我看到遠處走下來兩個人影,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袁澤也看了一眼,愣一下。

李拜天看過去,也愣了一下。

最開始我們會多注意,是因為這山頭上不安全,很少說有女人單獨過來祭拜的。還是這麼年輕的兩個女人,再多注意,就是因為這倆妞看著眼熟了。

這是劉舒雨和她的一個小姐妹兒。

兩個人自然也看清了我們,李拜天是不是在掂量要不要打個招呼,能保證的是,至少在劉舒雨從北京離開以後,李拜天就沒再見過她,除了做夢夢見一回她過的不好之外。

劉舒雨已經走近了,而且沒有回避我們,身邊小姐妹兒算多事兒的,攛掇她過來打招呼。

我們還是正麵遇上了。

上麵是公共墓地,劉舒雨顯然是來上墳,她爸不在了,應該是來拜她爸的。

“這麼巧啊。”李拜天還算淡定地打招呼,既然人都過來了,裝不認識似乎也不大合適。那件事情也挺長時間過去了,說怪劉舒雨,其實也談不上了,怎麼說當年也有過一段情分。

我和袁澤自認跟劉舒雨談不上交情,上次還差點吵一架,自然不說話。

劉舒雨特高冷地笑了一下,“這不七月半麼?你來拜你爺爺?”

李拜天點了下頭,打算走,劉舒雨依然不冷不熱地,“真巧,我來看我兒子。”

兒子……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劉舒雨死過的親戚,不光有爸爸,還有個兒子。去年火化以後,劉舒雨把骨灰帶回來了,這當然是該輪到她做主處理的事情。

這話題有點沉重,李拜天也不打算跟她聊,而且實話說,孩子的不幸,我們總覺得和自己有點關係,如果當時我們再堅決點,總不至於釀成這麼個悲劇。孩子始終是無辜的。

李拜天笑得有些勉強,對劉舒雨也沒什麼惡意,看了眼自己要去的方向,說:“那我就先上去了。”

劉舒雨沒說什麼,她身邊的小姐妹兒插嘴,“你不去看看啊,要不是因為你,人家孩子都一歲了。”

說著,把我和李拜天挨個白了一眼。

是,承認我們當時不堅決,我們有錯。但全賴在誰頭上,這並不合適,畢竟是劉舒雨懷著別人的孩子賴李拜天再先,我們不是有意,但劉舒雨就是故意的。

已經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爭論誰的過錯有意義麼?

我們不想跟他們吵,我拉了一下李拜天的胳膊,朝該去的方向看一眼,李拜天沒說什麼,我們三個就先走了。

走的時候,聽見特不屑地一聲“嘁”。不知道是從誰口中發出來的。

往李拜天家那塊地走,需要爬點山路,這個墓群還是不成熟,很多路都沒有鋪開,隻能是亂走。

我回頭看過劉舒雨和她姐妹兒一眼,兩個人挽著手走了,其中一個像是在打電話。

李拜天說:“真沒想到還能碰見她。”

我說:“你沒想到的事兒多了,作孽哎。”

袁澤拉我一把,方便我爬過前麵這段路。李拜天停下腳步歎了口氣,說:“我當時給她的錢是不是有點少了?”

李拜天當時就隻給了劉舒雨兩萬,其它醫院方麵賠錢之類的,李家當然不會稀罕,劉舒雨最後到底是拿著多少錢走的,我並不知道。

但出於當時的想法,李拜天不想給多了,給多了,劉舒雨憑什麼?一分不給,他自己心裏多少有點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