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會有一個人先搬出去,搬出去的那個人,就是結婚去了。

我真的沒有刻意在等他,如果我告訴自己我是為了等李拜天才一直單身的,我會頭一個站出來鄙視自己。

李拜天是個啥玩意兒啊,就是個所謂的紈絝子弟,雖然現在走正道了,知道忙活生意賺大錢了,但逃脫不了紈絝子弟的本質。

唯一要說表現好的,就是打我回來以後,不怎麼見他出去花了,基本每天都是會回來過夜的,當然,他經常出差,每次出差的時候在外麵幹了什麼,我也不見得能知道。

我是該操心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因為我馬上就二十八了,也就是傳說中的奔三了。當年我甩了袁澤要去留學的時候,我媽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她說女人經不起耽誤,最好的年華就那兩年。

再往後,年紀越大越挑剔,越挑剔越不好找,然後越挑越老,越老越挑。

我也不是真心要挑,那我不來電我能怎麼辦。當然,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也會漸漸明白,來不來電不能代表一切,激情耗盡的時候,剩下的就是細水長流,誌趣相投三觀一致,能好好過日子的,就是上上之選。

我眼前也確實有個上上之選,就是秦夕。

秦夕也三十多了,有些事情我們不挑明了說,但大家也有默契和覺悟的。都是奔著個相處發展的方向去的,說開了,反而有些無趣,感情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是我們這個年紀的人最理想的狀態。

中秋節,我沒坐車,直接自己開車回家探親,不可避免地又遭遇了催婚的尷尬。而且這次的尷尬不止是我一個人的。

我媽跟我透露了這麼個消息,我這一年年在外麵跑的,回家以後一次比一次光鮮,車也開上了,給家裏甩錢也越來越大方了,可就是沒個正經對象。這不得不使街坊鄰居非議,我這姑娘是不是在外麵跟什麼人勾搭在一起了,不方便結婚。

輿論的壓力是非常可怕的,謠言一旦傳開了,一傳十十傳百,我媽一張嘴根本就解釋不過來。

以前李拜天說我以自我為中心,確實是那樣,我做事情不大愛替別人考慮,總覺得我自己心裏坦坦蕩蕩的就可以了。但長著長著你得發現,有些外人的眼光還是必須要在乎的,因為你的事,不光是你自己的事。

我很抱歉讓我爸媽蒙受這份冤屈,並且跟他們承諾,我盡量,盡量用最快的速度把對象帶回來,且是個不錯的對象,讓他們好風光一把。

父母奮鬥一輩子,有些虛榮心必須幫他們滿足。所以認真找對象這事兒該提上日程來了。

探親回來以後,日子還是那麼繼續著,我分析了下自己找不到對象的原因,有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工作太忙了,我擔任的是李拜天的助理,但基本他的活全是我在幹。李拜天到處跑來跑去,業績雖然很突出,可是這麼耽誤我的人生,那就說不過去了。

我去跟李拜天說這事兒,李拜天說,“那加薪吧。”

“加薪行啊,你能把我一天二十四小時加成三十六小時,足夠了。”我看著李拜天。

李拜天問我,“你身體不舒服?”

我今天很有耐心,我是帶著我爸媽的囑托來談話的,於是就有什麼有什麼了,我說我需要時間約會、遛狗,處理私生活。

李拜天皺眉,“你真的很缺男人?”

“我著急嫁人!”我衝他瞪眼。

李拜天讓我瞪得慫了下,跟我白活,“這不是你的風格啊?我都不急呢,你急什麼?”

“哥們兒,我是個女人。”李拜天這話沒良心,他是覺得自己比我大兩歲呢,他都還不著急,我沒必要著急。

李拜天也回不上話了,點點頭,“那行吧,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