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我問,“燕小嫦你有救沒救了!”
我大睜著眼睛坦坦蕩蕩地解釋,“我沒偷自行車。”
沒偷就是沒偷,他瞪我嚇我我也不害怕。
王昭陽已經氣得沒有理智了,衝我吼,“還強嘴!沒偷自行車哪來的!”
我就惱了,合著上次偷錢那事兒你能信我,這次就不能信,還是你壓根兒沒信過我。我特生氣,按照我的脾氣,生氣了我會直接走人。
“沒偷就是沒偷。”黑著臉甩下這一句,我已經有要走人的打算。我怕什麼呀,充其量就是不能高考,那我還省心了呢。
反正高考之前一些列麻煩事,我還得挨件事情去求吳玉清。
王昭陽能這麼輕易放了我麼,怒,但平靜了一點點,“自行車的事我就不問了,現在什麼時候了,”指著辦公室的高考倒計時,他說:“還幾天就高考了,你還上網吧,你還跟那幫痞子混一塊兒,你是不是沒救了!”
我把臉撇去一邊,不想跟他吵,冷笑一下,“對,我沒救了,你能救得了我嗎!”看著他,紅著眼睛開始抱怨,“你關心我不就是為了升學率麼,有什麼用啊,我根本就不可能上大學,我從十五歲開始就沒人管,我爸爸媽媽死了以後,連個人問都沒問我一下。我從小學的時候就餓肚子,我三年級的時候就會自己做飯了。”咧著嘴,我開始哭,“誰救我,誰管過我,誰在乎我好不好呀!”
我不說了,抿著嘴巴眼淚自己往下滑,我這親情牌都打上了,王昭陽不好罵我了,從桌子上抽了張紙巾遞給我。
我別扭我不拿,就自己哭自己的,一邊哭還一邊忍,我不想在他麵前哭的。
王昭陽隻能自己動手給我擦,東抹一下西抹一下,微微皺眉,“哎呀別哭了。”
這個幫我擦眼淚的男人,我記憶中唯一一個幫我擦過眼淚的人,此刻我忽然很想撲上去抱他。
☆、009 離家出走 (大賽票22222加更/免費)
我確實是想抱抱他,但是我也知道,他是我的老師,我不能抱他。如果他是我一同學,或者幹脆就是那些小痞子,這會兒我肯定都抱了。
我不知道我要是抱了他,他會什麼反應,反正在我還餘一絲理智的時候,我知道我不能幹。
但這種想幹不能幹的感覺,讓我很痛苦。所以我退後一步,非常不愉快地看了他一眼,扭頭跑了。
現在是周末放假期間,王昭陽本來就不該管我。
跑在學校的路上,還有逗留學校的東西稀稀拉拉的,我一邊跑一邊哭,心裏要多不痛快有多不痛快。
這種不痛快,並非來自王昭陽的誤解,而是覺得老天對我不好,讓我承受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書包在我肩上晃啊晃,裏麵有書,墜墜顛顛的,特別煩人,我好想把它扔了,徹底擺脫這個玩意兒。跑累了,我開始在路上行走,現在自行車也沒有了,仿佛什麼都沒有了。
路上經過一家照相館,班長從裏麵走出來,剛取了自己上次在這裏拍的藝術照。快畢業了,女生一般都去會去拍藝術照然後發給同學留作紀念。
但是我沒有,十塊錢四張的照片,加洗五毛錢一張,我拍不起的。
班長笑吟吟把我攔住,從紙包裏取出四張照片來,說讓我選兩張帶走。我於是也選了選,說實話,我們班長長得不大好看,照片拍得技術也不行,那妝花得也怪怪的,但是那個時候我們拍的照片,大部分都這個樣子的。
選了一張臉和一張全身的,班長拿出筆來在後麵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和同伴一起走了。
看著這兩張照片,我很羨慕她,每個女生拍照之前,都會幻想自己被拍出來是美美的樣子,我覺得我拍了肯定會比她這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