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纖細的胳膊袖長白皙的腿,穿好的洋氣的衣服,長直發紮成馬尾。
反觀自己,野丫頭,真的被比下去了。
他們好配,這是我腦海中僅存的印象。
回家以後我什麼都沒想,也沒像準備高考的同學那樣加班啃書,我睡覺。第二天吃飯的時候,吳玉清對我說,“我們旁邊那家洗浴招收銀。”
我懂她什麼意思,點點頭,“嗯,我去看看。”
“抓點兒緊,人家又不等著你。”吳玉清黑著臉。
她這是要求我去工作了,是,我高中畢業了,也該工作了。而我一破高中畢業生,到底能幹點啥,沒渠道沒資曆,不就是從這些小零工開始打起麼。
看考場我就沒去,真是辜負了王昭陽幫我墊的那些有關高考的錢。
我不打算去考了,大學都不打算上了,還去受高考那個煎熬幹什麼。
學生麼,再愛賴床,其實也不會醒得太晚。看看鬧鍾,馬上八點了,太陽早升起來,外麵的蟬也開始鳴了。
我再也聽不到學校裏上課的鍾聲,這讓我有一絲傷感。看著床旁邊高高的一摞書,最上方放著我的準高證,上麵的照片那叫一個傻氣。
我沒撕了它,打算留作紀念。
我知道高考已經開始了,但我並沒有出現。而現在我在盤算的是,這些書賣廢紙能賣多少錢,夠我吃幾頓路邊攤的,謝婷婷請我吃那麼多頓,我得請回去。
吳玉清還在睡覺,她那邊有風扇,就對著自己的身體吹,也不怕吹出毛病來。我這邊什麼也沒有,我也不覺得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心裏很空很空。
“對不起,王昭陽。”我的心聲,苦笑一下,“就當你隻是個普通老師吧,當我沒喜歡過你。”
中午,我起來做飯,把吳玉清的也一起坐上。她還在搖蒲扇的時候,有人砰砰砸我家的門。
我去開門,看到還再準備繼續砸門的王昭陽。
他瞪著我,瞪的我有點茫然和膽怯,我也知道他來幹嘛的,但明知顧問,“你怎麼……”
“你怎麼不去考試!”王昭陽很凶。
眨了下眼睛,我說:“身體不舒服。”
王昭陽直接拉我的胳膊,要把我拽走,我掙紮,“幹什麼呀!”
吳玉清從裏麵出來了,穿得那一個邋遢啊不能見人啊,看了一眼,認出來是王昭陽,什麼沒說,人家又進去了,接著該吃吃,表示不管。
王昭陽剛把我拽出門,又大步走進屋裏,我擔心他去找吳玉清吵架。我擔心是多餘的,他在房間裏亂看,“準考證呢,考試用的東西呢!”
什麼考試用的東西,我壓根兒沒準備。
我進屋,坦白交代,“我不想考了,考了也沒用。”
王昭陽已經發現我的準考證,拿到手裏,對我吼,“燕小嫦,大學你上不上我不管,但是最起碼你得有個分兒,上了三年高中,你就是這樣給自己交代的麼,拿個零蛋交代自己嗎,你還有沒有點出息了!”
王昭陽一吼我,我就眼睛紅,撇過臉去,不想和他爭執什麼。
王昭陽又瞪我一眼,撂下句話,“你今天必須得給我考。”說著,直接抓著我的手腕往外走,從四樓一直給我提溜到一樓,上了摩托車,背對著我冷冷吩咐,“上來!”
我還是不情不願地上去了,他把車子開到學校附近的文體商行,拉著我進去劃拉了一堆考試需要的東西,什麼2B鉛筆墊本兒圓規的,又主動掏出錢包結賬。
然後再把我拽進一家飯店,流暢地要了三個菜,燒雞塊兒、尖椒土豆絲、辣炒山藥片。這大熱天的,我吃不下雞塊兒這麼油膩的東西。